那時,「江沉月」剛失蹤過了兩天,哪怕江父江母再不重視這個女兒,也不得不報了警,一個人失蹤二十四小時就能立案,警察找了一天後,恰巧江沉月撞進了本市警局,她說不清自己的來龍去脈,也沒有身份,自然被認定成失蹤的「江沉月」。
——彼時江沉月初來乍到,以為和接電話的原主親人見了面就可以解釋清楚,但始終沒有等到,但她再次去警察局詢問時,卻得到一個警察局已銷案的回答。
江沉月一開始以為他們找回了原主,所以也沒有再放在心上,她本來身份就特殊,不願再多和公門中人打交道,怕暴露些什麼,直到遇見江邵,才知道並不是如此。
所以,後來江邵送她回去,她也沒有得到江父江母的一個好臉。
「什麼意思?」江馨月瞪著她,臉色扭曲。
江沉月來不及回答,警察已經重複地對她道:「江小姐,我們懷疑你和『江沉月』失蹤案有關,請配合調查,隨我們走一趟吧。」
江馨月掙扎道:「不,不,我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然而她的掙扎抵不過形勢,警察強硬地帶走了她。
江沉月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冷淡。
她對江馨月說的那句話,是出自真心,如果江馨月沒有接那通電話,並在其中挑撥耽誤,無論是江家哪一個人,只要見她一面,做個鑑定,就該知道她並非原主。
這樣江家能夠把握時間,原主也許就有救;縱使已經晚了救不了,但他們也該知道真相,江馨月沒有做錯什麼,也依舊是江家獨一無二的千金。
不接那個電話,少做挑撥的事,她也不會有這個嫌疑。
無論哪個結局,江馨月都不至於至今日。
她的目光略過呆怔的楚昊,沖他點了點頭,楚昊這才回過神來,走向她猶疑道:「沉、額,江學妹,這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她清白與否,由警方給出答案。」
楚昊強笑著還想說些什麼,卻在她清透深邃好似可以看穿他所有小心思的眼神中敗退下來,他覺得這話意味深長,然而江沉月並沒有再注意他,楚昊僵了許久,反而鬆下一口氣。
如果說這個「江沉月」只是江家二房的一個沒露過面的私生女,不認識他也情有可緣,這些日子沒查出什麼,那麼宴會那日或許真是巧合?
那麼也就真的並沒有人知道「江沉月」的消失和他有關……
至於江家二房的江邵兄妹為什麼對「江沉月」這麼上心,還跑來冒名頂替調查,誰知道呢,或許是江家兩房之間的傾軋,想要趁機爭權奪利也說不準呢?
至於江馨月替他背鍋——誰讓她那麼蠢,給自己留下了把柄,又有害人的動機呢?
富家千金有的是,今日這樣一鬧,這個江家養女可謂在上流社會丟盡了臉面,也不過一個棄子罷了,能將嫌疑轉移到她身上也不錯。
想到這裡,楚昊整個人都不由得放鬆下來,他走上講臺,打算收拾殘局,卻沒注意跟在警察走遠的少女,似無意般回眸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流瀉出一絲冷意。
江沉月料到今日這一出多少能打消楚家父子的懷疑,但見他如此冷血,連自小一起長大的江馨月也說棄就棄,仍不由得十分嫌惡。
她作為報警的當事人之一,隨警察走到校門口,不出意外地被江父江母攔下。
在眾人面前,江家夫妻自然不可能對著她破口大罵,做一些無用功,但離開了禮堂,江肇二人便攔住了江沉月,冷著臉斥責。
「家醜不得外揚,你也是江家人,怎麼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們兩人可不信一個從小沒見過的隔房侄女,還有很大可能是個私生女的女孩子會無緣無故冒名頂替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