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文核桃的手停住,楚正旭笑起來,意味深長的:「人吶,嘗過了廢物無能的滋味,才知道有權有勢的好處。」
江家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江逸匆匆趕來時,已經沒有了妥協處理的能力。
「阿邵,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警察局門口見到江邵,江逸臉上已經沒有了昔日的柔和,他提起了江邵的領口,重重喘了一口氣,「你想要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會給家裡造成多大的損失?」
他表情煩躁:「什麼事你不能和家裡商量,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還有你那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妹妹——」
「逸哥,即使你和伯父知道,又會願意給『沉月』討一個公道嗎?」
「小霜是我的血脈相連的妹妹,」江邵正色看著她:「你不珍惜血脈親人,我珍惜。」
江逸沉默了片刻,手勁不自覺松下來。
江邵趁此掙脫了江逸的束縛,拍了拍襯衣上的褶皺,和堂兄背向而去。
他走上了車,做好筆錄的江沉月已經在後座等著,她靜靜看著神情有些茫然的兄長:「大哥,抱歉。」
「唉,這有什麼抱歉的,」江邵看了眼妹妹,揉了揉她的髮絲,覺得手感很好,心情也稍微輕鬆下來:「這是我該做的,我都沒想到我自己身上還有這麼神奇的經歷。」
江沉月怔了一下:「……大哥不懷疑我說的話嗎?」
江邵撓了撓頭:「證據擺在那裡,小霜會騙我嗎?何況……雖然想不起來,但我看見小霜就覺得親切,這應該是騙不了人的。」
他頓了一會兒,看江沉月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語氣越發柔和下來:「小霜,這些年,很辛苦吧。」
江沉月搖頭道:「我雖浪跡江湖,但並未受太多磋磨,行事皆憑心願,亦無愧於人,並不覺辛苦。」
雖是這麼說,但光是聽他們之前的身份,小小年紀家破人亡,從養尊處優的閨閣千金到餐風露宿的江湖俠客,又怎麼可能真的沒有吃苦?
江邵嘆了口氣,轉而問起:「那你推薦的那個薛湄,也真的是一個魔教妖女?」
提起這件事,江邵忍不住擔心,在他看來,魔教妖女的人設當然有它的劇本魅力,可放到現實生活中,光是這個屬性就足夠人不安了。
江沉月看出江邵的擔心,安撫道:「兄長放心,薛湄雖身處泥沼,卻並非惡人。」
「你對她這麼放心?」
「……的確如此。」
薛湄看了一場熱鬧,聽著周圍的同窗不停地八卦和感慨,心知江馨月跌這麼一跤,恐怕是再難起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被打上了惡毒的標籤,人設崩塌,今後將要被當成棄子……
雖說是她自己自有應得,可江沉月,還是一如既往地殺人誅心啊。
轉日就是試鏡,附中週六下午放假,陳春歸興致勃勃地說要同薛湄一道去,說不準還能看一眼江邵。
想到江邵,陳春歸就嘆氣:「不過我覺得邵哥可能不會來了,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原來明嘉那個『江沉月』是邵哥的堂妹,唉,希望她沒事吧。」
薛湄聞言,臉色也微微一變,昨天的事情發展她看得一清二楚,關於江沉月突然冒出一個哥哥來這件事,她也十分驚疑。
江湖中人人皆知,明心閣首席江沉月幼時家中沉冤蒙難、早已家破人亡,她也不得已流落江湖——哪冒出來的哥哥?
她心中猜疑,不知道該不該問江沉月,原本一直沒考慮定的試鏡,也因此激發了她的興趣。
到試鏡地點時,江邵的經紀人鄭煜果然已經等在那裡,陳春歸激動地握緊了薛湄的胳膊,卻強忍著興奮沒有主動搭話,怕影響薛湄在鄭煜心中的形象。
鄭煜看見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