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什麼時候填飽了肚子,支著臉看過來的模樣嬌憨又柔媚,使人忍不住生起憐惜之心,靳寒川目光順著她塗得殷紅的指尖,自她雪白柔弱的頸項往下看……
不對!
他忽然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薛湄露出驚訝的表情,無辜地說:「啊?我沒有啊,我只是想表示謝意,你怎麼了?」
說著,眼眶就紅了,可惜靳寒川已經有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眼神,抿住了嘴角。
他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他,這個女生很危險,非常危險。他並沒有挑戰危險的愛好,那麼只能離她遠一點。
「我吃好了,再見。」
薛湄的一句「可是你一點都沒吃啊」還沒來得及說,就見少年雷厲風行地轉身,離開了快餐店。
他走了一段距離,又心有所感般地回頭,卻只看見玻璃門內,少女低頭咬著吸管的側影,錯過了方才妖女盯著他背影,臉上惋惜又傲慢的神情。
「氣氛這麼無害,媚術和惑術都沒有用呢,」少女卸下了甜美無害的偽裝,遺憾地微笑,低頭咬住了飽滿殷紅的嘴唇:「有點挑戰性。」
而另一頭,被帶到警局的江沉月做好了筆錄。
至於那些被她打傷的人販子,驗傷結果已經出來,都是輕傷,江沉月出手很有分寸,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在原來那個江湖中,而這些看似強悍的男人都不過是些空架子,便反手之用劍柄打傷了這些人。
因此,那些人也無理由告她防衛過當,何況她還未成年。
「其他的倒沒什麼,就是你這把劍,屬於管制刀具,」警察臉色嚴肅地問:「你從哪裡拿到的?」
她一進警局三尺水就被收繳了,江沉月沒料到此地對武器的管理竟如此嚴格,她沉默片刻:「這是我家傳的。」
明心閣弟子視門派為家,她這麼說本也不算錯。
警察:「……」古董保養得還挺好,他將劍遞給江沉月:「古董刀劍也屬於管制刀具,你下回記得不能攜帶出門,只能用於交流、鑑定使用,知道嗎?」
江沉月接過自己的佩劍,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她可隨手化劍氣,可若無佩劍在身,對付薛湄就更為艱難了。
妖女一貫披著無害的皮,有時候行事更是荒誕可笑,讓人覺得十分無語,可實際上當是裝瘋賣傻。
能在司獄觀摸爬打滾到聖女之位的人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江沉月怎敢小覷?
但……入鄉隨俗,她點點頭表示理解。
只是被要求檢視身份證讓她十分頭疼,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是個黑戶,卻也沒有避開官府,因為她必然要和此地官府接觸,才好知道如何給自己安排一個合理的身份。
她想了想,正要開口詢問,其中一個警察就問道:「你叫江沉月?月落星沉的那個沉月?」
江沉月不知其然,應了聲「是」。
幾個警察交頭接耳了一陣,之前那位問話的警官道:「是她嗎?長這個樣子?」
「好像比照片漂亮一點,不過女孩子嘛,打扮一下就是一個樣子。」
於是問話的警官就點了點頭,對江沉月道:「之前你父母已經來警局報過案,說你離家出走沒了訊息,你找回來了,我得打電話給你父母,叫他們過來接你回家。」
江沉月詫異道:「父母?」
對江家那些鳩佔鵲巢真假千金的豪門八卦有些瞭解的警官同情地看了一眼江沉月,安慰道:「雖然你爸媽現在才把你找回家,沒什麼感情基礎,但是你們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好好相處,未必不能培養感情,何況你還未成年,他們身為家長,當然有撫養你的責任,你想開點吧,畢竟人生是自己的。」
天降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