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態度油鹽不進,江沉月蹙眉許久,只得暫時轉身離開,並不知道她走了以後,楚羨才鬆開緊緊握著的拳頭。
掌心裡,是破碎嵌入手掌的眼鏡碎片。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恢復了平靜,薛湄如往常般在學校和薛家別墅兩頭打轉,江沉月也暫時沒有再回到明嘉,江家的案子傳得沸沸揚揚,最終由於沒有證據,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江馨月被江父江母從警局出來。
只是,經此一遭,她的名聲已大不如前,江父江母一見她便想起這樁事,打算將她送到國外,養她到畢業就算了。
臨走前,她看著同江邵一起回江家老宅的江沉月,眼神裡俱是怨毒的情緒。
不過短短數日,原本優雅過人、得體大方的少女渾然變了一個人般,整個人散發著陰鬱的氣息,臉上再不見了溫柔神情,反而日日掛著諷刺的冷笑,江沉月目光淡淡掃過,表情如常。
江馨月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這下如你所願了?但你不要太得意,二房再想爭什麼,也比不過大房!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仍是一副冥頑不靈的狀態。
就在江馨月以為對方不會給予她任何回應的時候,江沉月微微側眸,對上了她的視線。
「挑撥你懷疑我身份、讓你去做鑑定的人,不是我。」
她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波動:「你雖然諸多行差踏錯,但到底留了一條命,而有的人……」
「卻已經死了。」
江馨月差點從原地跳了起來,想要向門內的江父江母告狀,卻驚恐地發覺似乎沒有人聽到江沉月這一番威脅的話,反而被兩個緊緊盯著自己的保鏢按住了肩膀。
她憶起江沉月話間的寒意,莫名打了個冷顫,想要追過去問問江沉月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的確,是楚昊哥提醒她才想到這個辦法,可楚昊哥怎麼可能會知道這個人不是原本的江沉月呢?他只是偶然的感慨……
不,不對。
江馨月瞪大了眼睛,想要否認,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引來了保鏢的警告。
「馨月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們。」
自打從警局出來以後,江父江母就給她請了保鏢,讓人時時刻刻看著她,或許他們並不相信是養女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但誰知道呢?
在商場這麼多年,人性如何,為了利益能做出什麼,他們連自己都不敢保證。
江家大房看見江邵二人也沒什麼好臉色,江肇冷著臉問侄子:「你還來做什麼?行事這般不顧江家,你對得起你爺爺的在天之靈嗎?」
提起祖父,江邵心中雖然愧疚,但依然強硬道:「大伯,我這麼做難道不是為江家著想,沉月那孩子內向乖巧,與人無仇無怨,難道她遭遇不測了,我們連兇手是誰都不找出來嗎?」
「一味掩人耳目,只能自欺欺人。」他見現場只有江家人,便把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和江沉月查出的訊息一一告知,認真道,「或許馨月的確不是兇手,但楚家也絕對逃不了嫌疑。」
江肇大怒道:「胡說八道,楚家有什麼理由害她!」
江邵皺眉道:「楚家這麼多見不得人的生意,或許是被沉月發現了什麼,他們心虛之下殺人滅口呢?!」
江肇反而冷笑起來:「我知道,爸交代公司繼承人是阿逸,你心裡有不滿,但這也不是你胡亂挑撥的理由,想讓江楚兩家對上,你好渾水摸魚漁翁得利?阿邵啊,你還是太年輕。」
一旁冷眼觀望的江逸也道:「阿邵,我知道你是性情中人,但沒有證據的事情……」
江楚兩家今年來合作益多,江家大房也不可能為了這個莫須有的猜測放棄這麼大的利益,別說沒有證據,即使是真的,或許他們也並不覺得一個沒有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