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珣硬著頭皮道:“二哥在說什麼呢,壽五爺我是認識,也的確在省城開過煙館,但前年起就已經洗手不幹了。他名下那麼多生意,有青城最大的舞廳和戲院,何必鋌而走險,做那些非法的勾當。就算有,又與我有什麼相干?”
葉琨嚥了口怒氣,語氣卻緩了緩,苦口婆心的勸道:“葉珣,你十六歲進軍校,應該知道,在這個世道上軍隊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又應該知道一個部隊最重要的是什麼。鴉片這種東西出現在青城軍的軍營裡,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是我感到很害怕。鴉片是什麼東西,你不會沒有概念吧——羸弱,卑劣,癮君子!像晚清那些的丟盔卸甲軟弱無能八旗子弟兵一樣,殘破**,不堪一擊。”
“哥……”葉珣使勁垂著頭,聲音已經有些顫抖:“流進部隊裡的東西,與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發誓。”
葉琨淡淡的問:“部隊裡的沒關係,外面的呢?”
“我……是為他們行過方便,次數……也不少。”葉珣吞吐道,卻又慌於解釋:“我是覺得,就算我不做,他們的條件優厚,也會有其他人來做。”
葉琨冷哼一聲:“他們,是誰?壽五爺,錢老闆,還是其他人?”
葉珣低著頭不吭聲,像是打算硬抗到底的架勢。
“好,好。”葉琨點點頭,繞到寫字檯後面翻箱倒櫃。這間小書房過去是給他讀書用的,席先生就在這裡教他讀書習字,國策兵法……這兩年忙起來,也無暇在這裡讀書了。抽屜裡尋出一方戒尺和兩根藤條,狠狠拍在桌子上,彷彿有葉琨的地方永遠都有類似的東西。
葉珣募得一抖,依然吞吐:“我……牽扯太廣,我不能說。”
“不能說?那我就好好審審你,看看有什麼不能說。”葉琨冷笑著,突然鉗了葉珣的手臂,一拉一拽,往寫字檯上一扔,桌邊上筆墨硯臺叮叮噹噹撒了一地。
“哥,你不能……別這樣!”葉珣用力掙扎著,“你既然能查到我頭上,心裡該清清楚楚的,為什麼還要問我。”
“葉珣,勾結匪類、以權謀私,你已經是家法難容了,還要執迷不悟。”葉琨反剪著他的雙手,卻還是摁不住,用力抽出他的腰帶,三兩下捆在了手腕上,狠狠一擼繫了個結實,將他厚實的褲子扯到膝蓋,一面憤憤道:“我就不該,就不該替你改了卷宗,隱瞞父親。”
葉珣意識到自己竟然被綁起來,幾輩子也沒有受過這等屈辱,嘶聲道:“你憑什麼……你可以告訴父親,也可以送我去軍法處、警察廳、去法庭,憑什麼這麼對我!”
“混帳!”葉琨被刺激的怒火中燒,從桌上抓起藤條,不遺餘力的抽上去。
突然而來撕裂般的疼痛,讓葉珣眼前發昏,這才見識到藤條的厲害,稍一使勁就像刀割一樣疼,這樣的力道,想必能鞭鞭見血了。葉珣羞憤難當,咬著牙硬捱著,額頭上汗如雨下。
“葉珣,告訴我,你圖的是什麼?”葉琨用力抽了二十餘下,停下手來喘息著,看著葉珣臀腿上橫亙的一條條血稜子,青紫斑駁,往外滲著血珠。葉琨不解質問道:“以你現在的地位身份,你缺什麼?他們能給你的,家裡給不了你嗎?”
葉珣癱軟在寫字檯上,硬撐起身子:“都是我的錯,我受著就是了,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我覺得值得的,你也許會不屑一顧。”
葉琨驀然冷靜下來,嘆了口氣,扔了藤條,伸手去解葉珣手腕上的腰帶。
“你別碰我!”葉珣突然有了力氣,猛地掙扎起來,將葉琨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葉琨嗔怪著,無奈服軟道:“我的錯,不該把你綁起來,你起來慢慢說,成嗎?”
葉珣想開口說話,乾渴的嗓子已經沙啞了,骨鯁在喉,使勁咳了兩聲,喉頭如火在燒,牽扯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