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憶背上背了把吉他,將拉桿箱和植物捧著,走下了樓,眼角,瞥見了那男人心災樂禍的表情。
心中不由一陣鄙夷。懶得理他了,來到樓下後,涼憶放下拉桿箱,一手懷揣植物,慢悠悠的走了出去,當她走出大門之際,中年男子就想向她拿走鑰匙,他還沒開口,涼憶搶先將別墅的鑰匙丟了進去,不想,竟打中了那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疼的發出了一聲哀鳴,“啊,該死的,涼憶你……”
涼憶不理會房中人,暗自勾起一抹笑,你終究只是一個敗類。一切都恰到好處,時間也拿捏的準確,剛剛好的,讓涼憶大感快活。
慢慢地走在街頭,涼憶把手機放在兜中,拿出了耳機給掛上,靜靜聆聽著,比起那個男人的哀嚎,還是歌聲更為動聽,她把發繩給解了,任由那飄逸的長髮在風中舞動,她記得,南總喜歡幫她梳長髮,然後,她問他,“如果我把長髮剪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喜歡,不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只是覺得你留長髮更好看。”南笑得很甜蜜,走到她跟前,緊緊地抱著涼憶,他說,“我的心裡,滿滿的都裝滿了我的涼兒。”
涼憶知道南說的是真心話,可她總覺得,只有南真正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能感到安全。因為,女孩子嘛,並不是狂傲的,不是傲嬌的,是懦弱的,是缺乏安全感的。
很多個瞬間,涼憶從噩夢中醒來,都會給南打電話,從南那裡得到溫暖,似乎每一回,不論多晚,她都能聽見南那溫柔的聲音。
她總是問他:“南,假如有一天,你迫於無奈,會不會離開我?”
涼憶害怕他說不,但是每一回南總是滿意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會的,涼兒,我相信,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出現的,不要擔心了,睡吧,很晚了。”南的話語醉入了她的心,她無法自拔。
然,心裡總會有一個聲音在對涼憶說,“再聊會吧,再聊會吧。”
就這樣,南並不厭煩,每一次,他們都是暢聊甚久甚久,最後直到涼憶困了,才放下手機。
其實南很貼心的,每一次,他都會給涼憶做早餐,送到涼憶家裡,看著她吃完,然後陪她到學校。
涼憶總為有南在她身邊而感到心滿意足,可是有時候,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能永駐於如此繁花美景之中,終有一天,再好的眷屬也會被拆散,也會變得支離破碎,終究還是那樣不堪回首。
漸漸地,涼憶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不想讓那些不美好再次重演,看了眼身後揹著的吉他,冷不丁的笑出了聲,“涼憶,你終究還是忘不了。”
恰巧相遇,怎知無奈
恍恍惚惚間,不知不覺就走出了這條街,涼憶回過頭來,再看了一眼,不由得苦笑:生活了那麼多年的地方,也不過如此,很多東西都不再屬於我了……
哪怕是一番惆悵,哪怕是一滴淚水,縱使無人關懷,也比那些漸漸離去的事物,來得要痛快。
一步步的朝前走著,來到了腳踏車邊,那輛藍色的腳踏車是涼憶最喜歡的,也是陪伴了她多年的朋友,她把那盆植物放在車籃裡,用了一根繩子將行李箱牢牢地束縛在了腳踏車的後座上,就那樣,騎著單車,駛向遠方。
不一會兒,來到了一座橋上,橋下是碧水連天之處,大海的聲音,海風拂過,海面上掠過一隻只灰白色的海鷗,淺灘上,不時有被海浪衝上來的沙貝,柔軟且淡黃色的沙粒一次次的被海浪浸溼。
涼憶停在這裡,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良久,她靠坐在腳踏車上,依舊揹著那把吉他,從衣袋中拿出手機,
把音樂播放器關了,然後緩緩的,點向聯絡單裡的那串數字,有一瞬間她竟遲疑了,悅耳的鈴聲將她喚回了神。
下一秒,手機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