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怕了怕了。
鬱清棠:「好。」頓了頓,她提醒道,「程老師進屋後記得關門。」
程湛兮莞爾,道:「好的。」
於是這天她果然沒有在樓道里敞開大門,鬱清棠出電梯看到2102緊閉的門,愣了好一會兒,方轉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晚上接近十二點,程湛兮給她發訊息:【忙完了,去洗澡,晚安】
鬱清棠的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被觸屏點亮。
鬱清棠猶豫良久,把那句問她「在忙什麼」的話收回心底,打字道:【晚安】
程湛兮用大毛巾包著濕發出來,白色浴巾裹著的身體還在往下滴水,她顧不上,先解鎖手機瞧了眼,嘆了口氣丟在一旁,插上吹風機給自己吹頭髮,吹到半乾,再去換睡衣,登陸郵箱回覆郵件,最後躺進被窩睡了過去。
家訪時間定在上午九點,八點一刻的時候兩人在電梯口碰面。
程湛兮手裡拿了兩個頭盔。
鬱清棠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可能。
「……程老師。」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大平靜。
「嗯?」程湛兮笑著,遞給她一個頭盔,說,「試試看合不合適?」
鬱清棠指節不由自主蜷了蜷,遲疑地伸手來接。
頭盔外表是黑底白紋,線條流暢,碳纖維面料,入手很輕,鬱清棠一隻手提著也不覺得很沉。
她沒有試戴,先問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你要騎機車去嗎?」
程湛兮點頭:「方便,而且週末很擠,不怕堵車。」
鬱清棠指尖觸碰著頭盔內部透氣柔軟的面料,在程湛兮期待的目光下,慢慢抬起手,把頭盔戴在了自己頭上,擋風鏡被推上去,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
程湛兮第一次發現她眼睛的形狀有點像鹿眼,瞳仁烏黑,清亮有神,睫毛長而濃密,沒畫眼線的眼尾溫潤地往下垂,左眼的淚痣增添了幾分清純無害。
程湛兮喉嚨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動。
鬱清棠許是不大適應,想從她那裡得到反饋,於是看著她眨動了一下眼睫,目光清澈見底,像孩童一樣純真無邪。
程湛兮沉默兩手托住她的頭盔,摘了下來。
鬱清棠:「怎麼了?」
程湛兮:「沒。」她說,「待會兒上車再戴。」
言罷她避開視線不再看她,靜靜地等著電梯上來。
每次鬱清棠用那種不諳世事的目光看她,她就覺得自己產生想吻她的念頭非常禽獸,而且更禽獸的是,她想做更多禽獸不如的事。比如說,把她弄哭,眼角泛紅不受控制地流出淚水,臉埋進她的頸窩裡,給她聽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叮——
電梯抵達21樓,向兩旁開啟。
程湛兮清了清嗓子,表情正直地走進電梯。
鬱清棠抱著頭盔,低頭走了進去。
鬱清棠不常來地下車庫,白天的車庫也亮著燈,程湛兮的杜卡迪大魔鬼停在專門的車位,冰川白的車漆反射著地下車庫的光,車身看起來依然光亮如新。
程湛兮先把隱藏在車體內的腳蹬掰了出來,之後戴上頭盔,長腿一跨,行雲流水地坐在了車上,長腿輕鬆點地,把車從車位裡開了出來,停在鬱清棠面前。
流線型車身運動感十足,程湛兮往前伏低的身體如同一隻狩獵的豹,頭盔的擋風鏡扣下,看不清她的眼神。
鬱清棠忽然緊張起來,聲音裡都帶著顫意:「現在就上去麼?」
程湛兮察覺她似乎有點害怕,看了眼車庫出口的光亮,從頭盔裡傳出來的聲音沉悶,透著低低的磁性溫柔:「在車庫出口的路邊等我也行。」
她想了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