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看著鬱清棠,鬱清棠一笑她就跟著笑,陽光燦爛,整個兒一迷妹。
陸陸續續也有學生回家,但李嵐和連雅冰等人是堅持得最久的,一直到週六的報導時間結束,才戀戀不捨地和鬱清棠一起離開教室。
鬱清棠去了趟住宿區,檢查住宿生返校情況,有兩個還沒回來,其中包括肖情。
開學季的班主任忙碌起來,週日和週六的流程一樣,鬱清棠結束後核對名單,眉頭明顯地皺了起來。
程湛兮把椅子搬回原位,走上講臺問:「怎麼了?」
鬱清棠把名單遞給她,說:「肖情沒來。」
程湛兮:「去住宿區看看?」
鬱清棠收起名單,兩人一塊趕去住宿區,屬於肖情的那張床位是空的,問她室友說沒回來過。
鬱清棠給肖情爸爸打了個電話,冰冷的系統女聲提示:「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鬱清棠在原地踱了兩圈。
程湛兮安撫道:「沒事的,說不準明天就來了,沒來咱們再想辦法,那麼大的人不會消失的。」
肖情真的消失了。
週一正式開學,升旗儀式,國歌莊嚴,七班列成整齊的隊伍,隊伍裡缺了一個人。鬱清棠一整天都在學校,時不時去班上晃一圈,看著那個空缺的座位,班裡同學也議論紛紛,為什麼肖情沒有來學校?
李嵐來辦公室問鬱清棠出了什麼事的時候,鬱清棠剛結束通話肖情爸爸無人接聽的電話。
她坐在辦公椅裡,抬眸看著面前有鼻尖痣的班長,嗓音堅定道:「沒事,我會帶她來學校的。」
李嵐出去了。
程湛兮在鬱清棠斜對面的位置裡,看見她的目光朝自己轉過來,沉靜理智地問道:「程老師週六有空陪我去趟白水鄉嗎?」
程湛兮點頭:「當然。」
白水鄉,澤泉村。
肖情家住在村尾,兩間簡陋的平房,院子裡圍出來的菜園子不知多久沒有打理,雜草叢生,只有幾根絲瓜孤零零地掛在藤上。
胳膊上掛著籃子的嬸子推開籬笆院門走進來,看見荒廢的菜園子嘆了口氣,她提高聲音,喊:「春金。」
她邊往裡走邊喊:「春金?肖情爸爸?」
屋子裡沒開燈,光線昏暗,嬸子進了堂屋,對著最裡面那扇虛掩的房門道:「春金,我來給你送午飯了,我進去了啊。」
嬸子推門而入。
她瞳孔驟然一縮,立刻把裝了飯碗的籃子放下,衝到俯趴在地的肖春金跟前,吃力地將他翻了過來,拍打著中年男人瘦得脫了相的臉,焦急喊道:「春金!春金!」
肖春金悶哼了一聲,睜開比他的年齡滄桑太多的渾濁眼睛,抓著嬸子的手,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
「肖情……」
嬸子忙道:「肖情好著呢,是她讓我給你送飯的,你忘記了嗎?」
肖春金像一尾瀕死的魚一樣蹬了一下腿,眼睛往上翻,露出眼白。
嬸子嚇個半死,死馬當作活馬醫地按他人中,把人給按了回來。
肖春金重重地倒了一口氣,問道:「肖情……肖情在哪兒?」
嬸子以為他擔心女兒,安慰道:「在鎮上呢,好好的,沒有一點事,你安心在家養病。」
肖春金攥住了嬸子的手,眼珠睜得快脫出青色的眼眶,用盡全身的力氣道:「讓她……讓她去……去上學……」
嬸子嘆氣道:「你先顧著自己行不行,肖情也是一片孝心。」
我不要她的孝心!
肖春金已經說不出話,他目眥欲裂,喘氣聲越來越重,終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春金——」
嬸子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