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棠攔住生氣又害怕的程湛兮,說:「孩子還小,教育為主,別動手。」
程湛兮下手不重,打的也就是胳膊,男生皮糙肉厚的,壓根不算事。向天遊不僅沒惱,反而咧嘴笑,當然,他心裡也是有一絲後悔和愧疚的,誰知道程老師這麼怕鬼。剛剛在外面她不是說她可以的嗎?
嘖,大人的嘴,騙人的鬼。
向天遊:「我錯了程老師。」
程湛兮因為情緒激動渾身發抖,鬱清棠擁著她,輕輕拍她的背安撫,扭頭瞪了向天遊一眼。
程湛兮平復心情,向向天遊道歉,向天遊大方地表示沒關係,之後老老實實再也不敢皮。
挨過社會主義毒打的向天遊:「程老師我要照牆壁了,你先閉上眼睛。」
程湛兮閉眼,握緊了鬱清棠的手。
鬱清棠兩隻手都握著她,一隻手蓋在她的手背,她張了張嘴,喉嚨滯澀,無聲地吐出了一個字:乖。
向天遊在牆壁上找到一行小小的血字,並一個血染的箭頭。
程湛兮閉眼聽著走廊的陰風,覺得她不能表現得太慫,遂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和身旁的鬱清棠冷靜對視,以圖尋回一點形象。
三人來到一間虛掩的教室門前。
這麼好的埋伏地點,門後面沒點什麼就怪了。
向天遊:「咳。」回頭朝兩位老師擠眉弄眼。
程湛兮沒說話,鬱清棠淡道:「你去開門。」
向天遊:「好嘞。」
鬱清棠帶著程湛兮往後退了兩步,見她睜著眼,便用手掌去擋她的眼睛。
天晴了雨停了覺得自己又行了的程湛兮輕輕按下她的手,鎮定自若地說:「我沒事。」
鬱清棠感受著自己和程湛兮交握的手掌裡的汗水,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我開門了哦。」向天遊這小夥子欠欠的,不知道是對身後的兩位老師說,還是對裡面藏著的鬼說,聲音提高,生怕對方聽不見似的。
程湛兮忍住了閉眼的衝動,眼睛睜得大大的,實際上在放空。
吱呀——
教室門被緩緩推開,教室一角有微黯的光,但只能瞧見隱約的輪廓,一張張課桌擺放整齊,空無一人,在光線的映照下反而越發的滲人。
向天遊走了進去,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他倒不是嚇的,這裡邊太冷了,凍得他起雞皮疙瘩。
向天遊檢查了門後面,用手電筒的光朝天花板晃了晃,回頭道:「進來吧,天花板上吊著一個人,其他沒有了。」
鬱清棠牽著程湛兮進去,三人剛一進去,教室門忽然無風自動,砰的一聲重響,合上了。
教室裡同時響起了一陣女鬼的笑聲,配合著掀動的窗簾,陰森恐怖。
突如其來的音效嚇了三人一大跳。
女鬼笑完,變成了純恐怖的音樂,製造緊張氛圍。
向天遊很快鎮定下來,吐槽道:「這也太低階了吧。」說著他用手電筒繼續探索起血跡斑斑的課桌和講臺。
鬱清棠未置一詞,但心裡和向天遊想得差不多。
程湛兮心臟躥到喉嚨口,再從喉嚨口落回肚子裡,重重地咽著口水,感覺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
她以前被朋友拉著看恐怖片,朋友說電影不可怕,她一驚一乍地伸手用力抓她的胳膊才可怕。
三人儘量聚在一起不分散,以向天遊為中心集體移動,三人剛離開課桌,走上講臺,向天遊根據自己上網搜尋的經驗,舉手叫停,說:「講臺下面可能有鬼。」
程湛兮便和鬱清棠留在原地,放他一人上前探路。
程湛兮看著空蕩蕩的教室,隨風飄動的白色窗簾,感覺教室裡影影憧憧地隨時要鑽出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