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我帶你看梅艷芳的電影,我很喜歡她。」
「好。」
程湛兮推開了車門,繞到另一邊接鬱清棠下車,兩人一道往出站口走。
邁入十二月的泗城正式進入冬季,程湛兮走在外側,擋住吹過來的風,一隻手將鬱清棠冰冷的手握住,抄進自己的衣兜裡,鬱清棠曲了曲修長指節,在她口袋裡調整了一下,探入程湛兮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程湛兮輕輕地咳了咳,偏頭看向高鐵站門口的廣場雕像,唇邊揚起笑意。
鬱清棠低眸看著地面,烏黑耳發柔柔地垂下來,貼在柔白的頸側。
喻見星的車早到了兩分鐘,一出來就見到一副閃瞎她狗眼的畫面——
程湛兮手裡牽著一位標緻的美人兒,另一隻手還在逗對方的下巴,美人兒低著頭,由著她造次,耳尖染上薄薄的淡粉。
這什麼腹黑大灰狼和純情小白兔的虐狗劇本?
喻見星差點兒掉頭回去。
想想她還沒送出去的禮物,喻見星頭頂鋥光瓦亮的電燈泡,上前來了:「程湛兮!」
程湛兮向她招手。
喻見星手裡拖著個小行李箱,快步過來。
她眉毛一挑,程湛兮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趕在她開口之前,介紹道:「這是鬱清棠,我朋友。」
她特地在「朋友」兩個字上咬了重音,免得她說出不恰當的話。
喻見星會意,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喻見星,也是湛兮的朋友,我們倆是大學認識的,清清白白,純潔的姐妹情。」
鬱清棠:「……」
程湛兮輕輕瞪她一眼。
喻見星端詳鬱清棠幾眼,咦了聲,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程湛兮搶答:「沒見過,你廢話怎麼那麼多。」
既然鬱清棠要忘記酒吧那天晚上的事,乾脆連喻見星那段一塊咔嚓了。憑什麼只忘記自己還記得她?
喻見星委屈撇嘴,轉臉看向鬱清棠道:「你看她對我們可兇了,她有沒有兇過你?」
鬱清棠:「沒。」
喻見星:「你看同樣是好朋友,我們倆的差別怎麼那麼大呢?」
程湛兮打斷她:「還吃不吃飯了?」
喻見星見好就收,笑道:「吃,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就等著你請吃大餐呢。」
她抬手搭上程湛兮的肩膀,朝她擠了擠眼睛。鬱清棠要來接她手裡的行李箱,喻見星沒防備,脫口道:「嫂……嗷——」
程湛兮屈起手肘,撞了她一下。
喻見星輕輕咬了下舌尖,把「子」嚥了回去,說:「嗷嗚,讓程湛兮來吧,東西都是給她的。」
嗷嗚?
鬱清棠神色清冷,沒說話,收回了手。
喻見星在鬱清棠看不見的角度,向程湛兮訕笑賠罪。
程湛兮接過她的行李箱。
她們兩個小別重逢,鬱清棠識趣不打擾,在前面走。喻見星和程湛兮走在後面,喻見星越看前面那道身影越眼熟,她想起方才對方左眼眼尾的淚痣,驀地喚醒了之前的記憶:「她不就是那個——」
程湛兮捂住她的嘴:「小點聲!」
喻見星點頭。
程湛兮放開她,喻見星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不愧是你,真的讓你給追上了,這天底下還有你追不到的人嗎?」
程湛兮糾正道:「沒追上呢,還差點兒。」
「差不多了,我剛看你倆以為成了呢。」喻見星指了指前方的鬱清棠,「她臉上就寫了三個大字:你媳婦兒。」
程湛兮笑:「承你吉言,回頭請你喝喜酒。」
喻見星一愣:「你不是吧?奔著結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