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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要給她結親,事先連問都沒問她,他們還覺得衛庭玉一定會給她找個如意郎君。他們倆年紀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撒手人寰,想要見到鬱清棠結婚生子,這是大多數老人的心願,無可厚非,鬱清棠沒有責怪過他們。

如果能讓他們感到開心,她願意去做,以全多年撫養的恩情。

這算是她人生唯一的一點價值麼?她不知道。

用完飯,鬱清棠收拾好廚房,按部就班地在客廳陪老兩口看電視到晚上九點,回房睡覺。

週六,比周五氣溫又上升了些,但沒有之前那麼熱。

鬱清棠換了身淡色長裙,坐公交去了特殊教育學校,從高中開始,她有空便會過來做義工。

這裡的人都認識她,門衛還和她熱情地打招呼,鬱清棠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去找王老師——也是曾經教過她的老師。

她和有特殊缺陷的小朋友們做遊戲,平素淡漠的臉上罕見地出現真心燦爛的笑容。

孩子們聽不見,但是能看見,他們也在笑,安靜的沒有聲音,卻美好得無與倫比。

他們是無聲世界的天使。

王老師站在旁邊看著,眼神欣慰。

鬱清棠是六七歲的時候來泗城特殊教育學校就讀的,當時是聽力殘疾、言語殘疾,即通俗所說的聾啞。入學一個月,王老師懷疑她其實有聽力,幾番周折,在專業醫生的反覆鑑定下,發現這個小孩子聽力完全正常。

但她為什麼會裝成聾子,原因猶未可知。

同時她對變成正常人十分排斥,王老師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才讓她開口說話。別的小孩第一句喊爸爸媽媽,她學會的第一個詞是「老師」。

鬱清棠八歲時,被外公外婆接了回去,進入普通小學念書。

上午的愉快時光很快過去,鬱清棠把孩子們送回教室,和王老師在學校吃了飯,離開了特殊教育學校。

下午兩點。

一輛杜蘭迪白魔鬼停在街旁。

「泗城特殊教育學校……」程湛兮仰頭看著學校陳舊的招牌,踏了進去。

她透過詢問找到了行政處,屈指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抬起頭,神情疑惑。

程湛兮禮貌而溫和地笑:「你好,我是之前打電話聯絡過你們的,我想做義工。」

找到默默的可能性約等於無,但她從來沒有放棄。

……

程湛兮從特殊教育學校裡出來,已經是暮色四合,街上川流不息。

她跨上機車,戴好頭盔,兜裡的手機卻嗡嗡震動起來。

是喻見星。

程湛兮摘下頭盔,眯眼說:「你最好有要緊事。」

喻見星:「十萬火急!你心上人又去酒吧了!」

「哪個酒吧?」

「上次那個,零度!」喻見星說,「我聽老闆說好多人找她搭訕!你再不去她就被別人帶走了!」

話音未落,電話被切斷了。

銀白色重機車風馳電掣般在車流裡穿梭,中途程湛兮一個漂亮的甩尾,緊急剎車,她回家拿了樣東西,再像一道颶風掠向零度酒吧。

週末的酒吧比平時熱鬧,還沒到晚上便已人聲鼎沸。

程湛兮撥開擁擠的人群找到角落裡的鬱清棠時,她面前空無一人。程湛兮才發現自己雙腳發軟,險些站立不住,她緩緩地吐出口氣,走到鬱清棠對面坐下。

「要去酒店嗎?」程湛兮把東西從包裡拿出來,「這是我的體檢報告。」

第18章

泗城, 零度酒吧。

剛剛傍晚,酒吧街便燈紅酒綠,招牌的霓虹燈五光十色, 吸引著過往行人的目光。

音樂聲從零度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