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棠:「嗯?」
程湛兮道:「都是為了看她來的嗎?」
室友打了個響指:「對。」
鬱清棠存在感再低,但是學業上永遠是讓人仰望的存在。他們學校崇拜強者,美貌只是錦上添花。
室友道:「我們一直在猜誰能入鬱清棠的眼,結果畢業了她還一直單身,不過蠻好的,誰也配不上她。」
程湛兮:「你覺得我怎麼樣?配得上嗎?」
室友打量她好幾個來回,實話道:「勉強。」
程湛兮哈哈大笑。
一直到回家的車上,程湛兮想起方才的聚會,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鬱清棠無奈道:「可以了。」
代駕在前邊開車,程湛兮把唇貼近鬱清棠耳朵,笑道:「女神。」
鬱清棠無奈更濃。
剛才聚會的時候有好幾個人都這麼叫,弄得鬱清棠手臂直起雞皮疙瘩,現在程湛兮又來逗她。
程湛兮玩得差不多,問她:「聚會感覺怎麼樣?」
鬱清棠勾了勾唇,說:「還好。」她那個室友太能聊了,鬱清棠跟著她重溫了一遍本科四年,分開前還交換了微訊號,約定下次有空一起逛街。
程湛兮忽然道:「我現在很後悔。」
「後悔什麼?」
「我去你們學校玩過,當時我要是隨便拉一個人,問學校的校花是誰,我就能早點對你一見鍾情。」
鬱清棠忍俊不禁,輕輕打了一下她的胳膊,嗔道:「胡說八道。」
「是真的。」程湛兮雙手圈住她的脖子,微微仰起頭看她,「我好後悔,沒有早點遇見你。」
鬱清棠目光漸漸溫柔,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也是。」
到家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鬱清棠眼前一暗,天旋地轉,程湛兮把鬱清棠按在了床上,開始「算帳」。
「蘇禾是誰?」
「……」
「還有那個給你送過奶茶的男生。」
「……」
「每天在你宿舍樓下偶遇的女生,除了溫知寒還有別人?」
「……」
當晚,鬱清棠承受了許多次。
從臥室到浴室,浴缸到洗手檯,再回到床上,程湛兮折騰到凌晨三四點,才放過嗓子啞得沒有聲音的鬱清棠,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起身收拾遍地狼藉。
她再回來,鬱清棠已經睡著了。
程湛兮上床抱住她,鬱清棠清醒的時候掙扎得厲害,睡著的時候又很乖,貼過來窩進她懷裡。
程湛兮摸了摸她的長髮。
鬱清棠閉著眼,眷戀地囈語一聲。
程湛兮靜靜地想了會兒事情,嘴角噙笑,也合上了眼睛。
休息了一天,兩人在家窩著哪兒也沒去,下午鬱清棠穿著特定的服飾,在花園裡給程湛兮當油畫模特。
當模特需要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幾個小時,程湛兮怕她辛苦,一直猶豫不決,沒和她提過。鬱清棠看國外油畫家的人物傳記,裡面提到了這方面,鬱清棠就問程湛兮當她的模特都有什麼要求,她可不可以,程湛兮就說要不試一試。
畫別的人她還需要找靈感,畫鬱清棠她只要看著她,畫筆便像有了靈魂,源源不絕。
畫布上日與夜切割成兩邊,一邊是太陽的照耀,光輝的聖殿,朝聖的坦途,一邊是詭異的銀月,漆黑的荊棘,看不見來處的路。日與夜的明暗交界處,深處的鞦韆上坐著一身紅衣的女人,腳高高盪起。
鬱清棠第一次見程湛兮畫主觀意識這麼強烈的油畫,用色大膽,線條詭譎,色塊和色塊的組合濃烈沉鬱,帶著宗教式的神秘,光是看著畫便一股極度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