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摸了摸她的長髮,道:「不逗你了,我們該起床了。」
鬱清棠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她懷裡傳來:「你先起。」
時間確實趕,程湛兮沒再耽擱,在鬱清棠發頂吻了下,把兩隻手臂往外抽,感覺到了細微到忽略不計的阻力,但程湛兮還是察覺到了,當即中斷了動作,重新抱住她。
鬱清棠在她懷裡再窩了會兒,主動退了出去,低眸道:「你去洗漱吧。」
「我很快就回來。」
「嗯。」
一共不超過十步的距離,鬱清棠戀戀不捨,程湛兮便表現得配合她的戀戀不捨。
倒也不是誇張,熱戀期的情侶本來就形影不離,難分難捨。
程湛兮進去洗漱,鬱清棠在外面把擦臉的瓶瓶罐罐擺好,鞋整齊地擺放在床沿,她閒著把被子都疊了,程湛兮滿臉水珠出來。
鬱清棠走進洗手間,手剛碰到馬桶蓋,注意到旁邊的垃圾桶裡多了一條一次性內褲,正是程湛兮昨晚穿的淡藍色的。
鬱清棠疑惑地歪了歪頭。
出來後她沒提這事,畢竟是隱私,但心裡想起來總是怪異。
肖春金的手術安排在下週,鬱清棠還有學校的工作要忙,沒有一直待在江寧縣。她給肖情留下了一點錢,維持父女倆的開支,同時告訴她會先幫她墊付學費,之前都算請假,她爸爸初步康復後她就得回學校念書。之後她還會過來一趟,給肖情把書送過來,讓她先預習。
肖春金躺在床上,精神好多了,掙扎著半坐起來,眼泛淚光,不住向鬱清棠道謝。
肖情扶著她爸爸的胳膊,看向鬱清棠的眼神熠熠生光。
週日中午,兩人便開車返回泗城。
快邁進三月份,天氣回暖很快,荒涼的大路兩邊長出不少綠芽,充滿生機。
程湛兮穩穩地掌著方向盤,袖子習慣性捲起來,露出一截皓白的小臂,她常年鍛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流暢漂亮,一直延伸到修長的手指。
鬱清棠正用餘光看著她修剪得整齊圓潤的指甲,聽見駕駛座傳來程湛兮輕嘆的聲音:「鬱老師拯救了一個家庭。」
鬱清棠:「……」
程湛兮道:「你沒注意肖情爸爸和肖情的眼神嗎?看你跟看救世主似的。」
鬱清棠蹙眉:「舉手之勞而已。」
別人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麼?要不是她瞭解程湛兮,還以為她是故意損她。
程湛兮意有所指地說:「所以人容易被自己所限,是神還是人,只是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
鬱清棠看了她一眼。
程湛兮道:「就比如我吧……」
程湛兮賣了個關子。
鬱清棠忍不住追問:「你什麼?」
程湛兮目視前方,唇角彎彎:「我是個小氣鬼。」
鬱清棠笑起來。
程湛兮:「我還怕鬼,很愛哭,你以前見的還是少了,我以後再哭給你看。」
鬱清棠咬住了自己的食指,才沒讓自己笑出聲。
程湛兮:「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有趣又可愛。」
鬱清棠撲哧一聲,咬牙忍住。
程湛兮:「我人生最大的煩惱之一就是太受歡迎了,得虧我是沒出道,我出道了還有靳斯月什麼事兒?」
鬱清棠:「靳斯月是誰?有點耳熟。」
程湛兮:「一個不紅的明星,我發小,以後帶你見見。」
不紅的靳斯月在萬人演唱會場館試舞臺音響,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兩人聊了一路,鬱清棠發現程湛兮不是一般的自戀,但她的自戀都是有資本的,所以只增添了她的魅力。程湛兮也發現鬱清棠不是一般的崇拜自己,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