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嘛,要是現在就溫言軟語,不是他一貫的風格不說,更有低頭乞憐的嫌疑,而保持最開始的做派,白泗卿也沒這個膽子。
他怕的自然不是楊一,也不是校長餘浦,能夠從普通中學進入一高,多少還是有些路的。他真正擔心的人是季棠鄲,如果那位老爺子看他一個不順眼,話要調走他,就連他的頭上的那層關係都保他不住。
今天真是出沒看黃曆,成日打雁的人,倒叫雁啄瞎了眼睛。
“兩位同學,餘校長說季老正等著你們,你看……”這白泗卿窘迫之下,倒也算急中生智,乾脆先把季老的名頭拉出來,快點兒把人請走,免得留在這裡大家都不自在。
楊一才沒有興趣和一個古板無趣的貨磨嘰,不過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順手拉樂菲幾個一把,於是就也裝腔作勢地笑著:“那白老師你看我這幾個同學……”
白泗卿險些沒被楊一這種做作的表情嘔得岔了氣,雖然明知道這小子是故意為之,可現在卻也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對待,只能是強壓著鬱結的心情擺擺手:“沒事了,都回家吧,以後注意點兒就好,不管是什麼情況,也不能堵在校口嘛……”
這就行了,就等你這句話呢,楊一立刻就點點頭,然後對樂菲使了個眼è;就走,也不等白泗卿絮絮叨叨把一番場面話說完。
你……政教主任還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呢,結果看到這些學生轉身就走了個jīg光,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再次險些氣暈過去。不過人家背後站著大菩薩,自己就算繼續糾纏著也沒有什麼意義。
這就是楊一故意為之了,雖然不願意依仗著和餘浦的關係,對白泗卿說些難聽的話,不過氣氣這傢伙他可是不吝為之。誰讓他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排揎人的,這也算是小懲大誡了。
“哎,楊一……”除了傳達室,樂菲看到男孩也不打招呼,和蘇晚徑直就走,連忙叫住了他,卻又期期艾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尤其是蘇晚那冷清的眸子,不經意從她身上游弋而過的時候,就更是尷尬。
不過楊一這一次出頭,可不是為了聽幾個小丫頭的感謝的,要不是看在姜喃的面子上,管她樂菲是死是活。現在看到幾個v孩目光漣漣地看過來,七分感jī三分好奇的模樣,卻不居功地擺擺手,也沒說什麼就灑然離去,居然是渾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
“你來的時候,你的老師jia代過什麼注意事項嗎?”到了季棠鄲屋子樓下,楊一忽然有些緊張起來,主要是因為蘇晚的身份。有關沈嵩之和季棠鄲之間的恩怨情仇,一直以來就是越州文人圈子裡經久不衰的話題,時常被人拿來說項。
雖然在別人看來,談論這個話題也算是一種雅趣,不過當事人具體是何種想法就不太好說了。而且據羅戈提供的資料來看,兩個老頭子之間頗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說他們是老小孩爭一口氣,也不太恰當。
蘇晚這次的上拜訪,雖然楊一事先和季老爺子提到過,可是他老人家也只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完全沒有表明態度。要是蘇晚進屋之後遭受了冷遇,那他楊一要如何自處?
兩難啊兩難
蘇晚卻完全不明白楊一在擔心些什麼,或者說,她即便是有心理活動,卻也沒表1ù;半分在臉上,只是毫無感覺地搖頭否認道:“沒有,老師什麼都沒說。”
楊一覺得自己有些抑制不住怒氣了,這兩個老頭子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就算是學習書法能夠對繪畫有所幫助,可總應該jia代一些注意事項吧
你是把徒弟送到老冤家那裡去,不是上什麼培訓班
不過楊一也只能怪自己事先沒問清楚,只是和季棠鄲打了招呼就帶人上現在都到了這一步,總不能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