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陸亦然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依稀間只記得貓大爺氣鼓鼓地拱了他幾下,最後倒也睡著了。
好在或許是因為睡前玩了一會兒,後來的一整晚乃至凌晨,破天荒的,小貓咪卻是一次都未醒。
於是,陸亦然也跟著一次性睡到六點半,但完全是因為生物鐘在作怪。後來,身體雖然已經到了單位,但靈魂卻還在沉睡。
單單是小會休息的間隙,就已經打了五六個哈欠。
這玩意兒是會傳染的,一時間拼命低頭捂嘴的人倒也不在少數,田恬也被惹得有點難受,卻還記得湊過來調侃,「昨天是季和,今天是你。」
「最近也不需要加班呀,大晚上的你們倆都幹什麼去了?」
他們就在彼此的鄰座,聲音雖然壓得低卻也足夠清晰入耳,尤其是唇角的那抹笑意,怎麼看都不是懷著好意。
陸亦然愣是被嚇得止住了哈欠,又難得斜了人一眼,「今天的水晶蝦餃沒有你的份兒了。」
話說完了,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忙換回了正經狀解釋道,「面面也不知道怎麼了,總之昨天晚上鬧了好一會兒,所以睡得有點晚了。」
「哦。」特意拉得長長的尾音,也不知道到底信了沒信。
陸亦然也不想再糾纏,只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一抬頭,卻正好對上了季和的目光。
季隊長神采奕奕,一掃昨日的頹勢,顯然已經休息好了。但眼下卻也有一片淡淡的淤青,以至於隱約破壞了些美感。
陸亦然掃了一眼,倒也沒敢繼續再看。
下午再進了實驗室,卻發現那團青色有愈演愈烈之勢,便忍不住嘴賤了一句,「隊長是要s哪吒嗎?」
說罷,還沒有收起笑意,就下意識捂了嘴。
比對工作並不順利,現場雖然留下了大量的指紋和腳印,但現在卻已經一一排除,均是來自於當時發現現場的護士以及後面參與急救工作的人員。
季和倒是毫無睏意,只是頭還有點疼,面對調侃,只指了指指紋庫裡搜尋的空白結果示意,「你沒有事情做嗎?」
問詢需要材料,畢竟能和嫌疑人鬥智鬥勇,本來就是基於雙方所掌握資訊的不平等。。
否則也自然只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般的困境。
陸亦然平時跑慣了各處,靠得就是一張巧嘴,但對上季和,卻總是出糗,只好尬笑了一下,「那既然現在沒什麼線索,我們就只能再去看看現場了。」
「就今天晚上,你可以嗎?」
醫院走廊裡有燈,但多是聲控的,經常不間斷的一明一滅,無端地增添了壓抑感。
何況那還是一處角落,光未能抵達的地方。
季和現在還能記得那次出去拉住人手感覺到的微末顫抖,面上卻還冷著,「你不用遷就我。」
「沒有遷就啊。」陸亦然笑著應了,怎麼都覺得這種用詞有點微妙。
又趕緊打哈哈,「那個……你吃糖,草莓味的。」
「嗯。」
季和沒說什麼,但到了約定好的時間,他還是如約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時間掐的相當準。
凌晨兩點,正是蘇穎當時遇害的時間。
這個點各個值班室剛剛交接完畢,走廊裡重新恢復了靜謐。
陸亦然事先準備過,並不覺得困,但還是被走廊裡自己明顯的腳步聲給激了一下。
案發現場被拉起了警戒線不許旁人靠近。
而蘇穎遇害以後的具體位置和姿勢也透過目擊證人得以還原,由粉筆畫出了大致的輪廓。
至於四周的牆壁,還有一些採集指紋時遺留下來的銅粉,亮晶晶的粉末和旁邊噴濺式血跡的長長拖尾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