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等你……”錚錚邊退邊說,本想伺候更衣的想法,終是靦腆壓下。
唉,一早三嘆。
菂菂到底上哪兒了啊?這西島包頭怎系怎歪……
唉,“饋神”期間人忙事繁……
連想事情都不得安寧!
“菂菂,你在那兒啊?望大哥要急瘋了!”過午,屋下遲末末四處尋人。
“怪了,先前不是還見她在院裡削芋嗎?”告大娘手持菜鏟,一干主婦亦幫忙出聲:“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該不是往南村尋主子去了吧?”有人問。
“望大哥剛去過,又往別處尋了……”遲末末答道,眼光落向天缺快馬行處。
天缺大笨蛋!她忍不住,菜刀拿起便在芋薯上輕刻“缺”字……
和早先劃好的“壞爹爹”一道,輕悄悄小心擺好,人卻呆了。
嗚……她幹嘛啊,連對著兩顆芋薯都呵護翼翼!
煩!煩死了!
屋瓦上一干芋薯惹她心煩!
叫“父王”和“皇儲”的那兩顆放爛了待會便丟;叫“木蘭”和“昭君”的乾淨淨在一旁擺好;懷裡兜了一條“妲己”遺世獨立;刻著“啞僕”二字的早削好在籃裡等著……
眼前,就那顆劃上“錚錚”的瘦長芋薯最是礙眼。
忍不住將它拿離“壞爹爹”更遠,再遠……
“天下多大?!為何你執意在這兒?為何你偏生喜歡他?”一個人嘟噥對著芋語自語,言辭懇切:“其他人不行嗎?你明知他是敬你居多,卻還費心盡力……”
“菂菂……你在就快出來吧!”遲末末不放棄喊道:“告大娘要那芋薯熬粥,望大哥……望大哥只差山上沒找了……”
“煩死了!”不理屋下叫喚,她索性爬得更高。
有日幫著望江關檢修房頂發現屋脊好玩,自此無事便愛爬上坐坐。天高海闊,陽光晃晃;浮雲蒼狗,風好舒服。
她睡著。
夢裡全是錚錚。
嫵媚嬌妍的錚錚,風情萬種的錚錚,成熟優雅的錚錚,眾星拱月的錚錚;男人女人老老少少都喜歡的錚錚,可她偏不,就不喜歡!
“你到底怎麼了啦……”昏沉間,她被輕擁入懷,熟悉低嘆,是望江關。“老這麼漫不經心地睡,不栽落也曬傷一半……”
“唔,你回……”她原想佯裝平常,可話到嘴邊,眼淚直掉。
怎麼啦?她也想問自己究竟怎麼啦?!
如果她知道就不用來烤太陽了,齜牙咧嘴,不經提醒還真沒感覺,原便略顯浮腫的臉一定更醜了。
“不要看!”她蓋住自己。
忽然懂了,那是妒忌……
因為錚錚有她沒有,而她更氣自己原本該有,可教藥術控制,一時難解。
“不看怎麼幫你上藥?”望江關皺眉,端察她竟連手背、頸肩都曬傷了。
“那我自己來,”她欲搶,更想他走。“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別使性子……”他堅持,涼膏點上她臉,“這世界除我,大概連你菡姐兒都已管不動你,”彈指殢淚,指腹輕推,勻抹她傷處點點。“你啊你,空學一身細心顧人的本事,怎麼就獨獨虧待自己?”
嗚……為何他不乾脆是個壞爹爹便好?
壞爹爹就給錚錚了。壞爹爹就不會讓她變得這般奇怪。
壞爹爹就不會讓她哭了。壞爹爹……嗚……疼吶……
壞爹爹的藥都是制來專整她的啦!
暮色低鬱,兩人並坐,歸鳥迂迴,勾月漸明。
好難得,望江關沒逼她下去,涼藥抹完也便杵著,彷若他就專程來找她乘涼,看夕看雲,看港看天。
“欸,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