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歲咭咭怪笑,“萱姐說你可能喝了,讓我見識見識。”
葛棠漠然道:“她撒謊。”為他這些理由失笑。
百歲聽見笑聲更加不客氣,“你說我信她信你?”問得葛棠一陣無語,他才得意道,“在哪兒,我接你。”
葛棠抬頭看著玻璃門外旋轉的理髮店招,“霧發嫵天了啊……”
分明地聽到電話裡低咒一聲,他說:“等著啊。”
葛棠攥著已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怎麼也壓不住胸腔裡的噗通亂跳,忡怔發笑。
唐宣送一位顧客出門,轉身就看見葛棠,靠著樓梯扶手不上不下。
“睡醒了?”他走過去,兩步踏至樓梯中間,手背輕貼上她的前額,“好點沒有?”
“根本就沒事。”葛棠甩甩頭,甩開他的碰觸。
唐宣有一絲錯愕,手懸在空中。
葛棠按下他的手,拉拉他深栗色頭髮,“真可愛,巧克力松鼠?”
他的髮型總是變來變去,她每次都取得出外號來。唐宣搖頭笑笑,跟在她身後轉下樓梯,“你別逞強啊,還是去醫院瞧瞧吧。”
葛棠嘆道:“這都九點多了哪兒瞧去?”
唐宣哄她,“醫院有值班的。”
葛棠故作不屑,“值班大夫能瞧出什麼?笨想想,好大夫誰值班啊?庸醫不如不醫。走了,改天過來請你吃飯。”
手背上她額頭的溫度猶在,以唐宣常年低熱的面板來對比,那溫度算是駭人的,卻只燒得她兩頰紅豔,雙眸點漆。
符合這種症狀的,除發燒外,就是熱戀了。
唐宣站在門口,看她腳踩高跟鞋步伐輕快的模樣,想要替她高興,卻怎麼也咧不開嘴。
百歲對葛棠讓他在天橋下等她的安排稍有不滿,“我去店裡找你怎麼不行?”
葛棠坐進車子打呵欠,“你別一副惹事相。”
百歲哼道:“好笑!他開店做買賣不讓人上門?”
葛棠看著他那短到頭皮青色盡現的髮型,“你這頭髮還上門讓人怎麼拾掇?”
百歲忍了一拍,沒同她抬槓,只沒好眼色地瞟著她的睏倦,“你在那兒幹嘛了?”
葛棠實話實說:“睡覺啊。”視及他揚眉眯眼的怪模樣,拂拂鬢角頭髮輕嗤,“想什麼呢!”
百歲呵呵笑得天真,“我可什麼都沒想,我又不是黑社會。”
葛棠只覺這話簡直是恐嚇,抿了嘴唇憋笑。
百歲打著方向盤將車調完頭,視線收回放在葛棠臉上,被她的表情逗樂,“你這模樣……好想讓人犯罪哦。”
葛棠起了一身冷痱子,“你想犯罪是無時不刻的,跟我什麼模樣沒關係。”
百歲大笑,“也對。”一腳剎車踩下去,欺過來親她,“而且你如果不反抗,這就不算犯罪了。”
葛棠伸出食指制止他,“我怎麼可能不反抗!給我好好開車。”
百歲根本沒想討著便宜,收回身子看她一眼,又一眼,美滋滋地不說話。
葛棠問:“你幹嘛?”
百歲認真道:“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我問過了,搞物件這種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所以你如果有什麼想法,就趁現在我沒沾酒趕緊說吧。”
葛棠搖搖頭,並不中計,“如果說的不是你想聽的,你一會喝點兒酒就不認賬了。”
百歲嘿聲一笑,“那不可能,我肯定會認賬。”眼珠溜溜轉過來,風輕雲淡道,“不過說實話在這件事兒上,你的想法,我也就是意思意思地聽一聽,拉倒了。”
葛棠毫不意外,把玩手指細聲細氣地說:“那還是聽都別聽了,我留點勁兒替你喝喝酒什麼的。”
百歲張狂道:“不用你替,誰敢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