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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葛萱喘著粗氣,問:“你怎麼來了?江楚呢?”

百歲不答反問:“小棠呢?”

葛萱怔怔答不出。

百歲丟下她,抓了個護士問清楚位置,一溜地沒了影子。

葛萱跟著他,晚半分鐘到了急診室門外。

葛棠坐在椅子上,後腦勺頭髮和肩膀上全是血。百歲站在她面前,半傾身,手在她後腦摸摸,抬胳膊按腿確定傷勢。葛棠只是垂著頭,不出聲,任他擺弄。

葛萱知道百歲在外傷這方面是半個專家,也沒打擾他。等他直起身了才問情況。

百歲說:“沒大事兒。”

葛萱鬆一口氣,在妹妹身邊坐下,問她:“你和誰開的車?”

葛棠半抬了眼睛看她,哽哽咽咽幾聲,大哭起來。

葛萱把她攬進懷裡,“別哭別哭,怎麼回事?”

葛棠只一味在哭,手背上也沾了血,一抹眼淚全花了,整張臉弄得血淚縱橫。

江齊楚來時看到的,就是姐妹倆抱著哭成一團的場面。百歲插著腰在旁邊轉來轉去。不等他開口問,急診室門開了,有人躺在移動單架上被推出來。

幾雙眼睛都望過去。

葛棠的淚止住了,喘氣都不敢。

一隻手拍上她的肩,葛棠抬頭,收到睡鳳眼裡傳來的安定資訊。

百歲又輕拍兩下,伸手拉起她。

先一步走過去的葛萱,看清了他,驚呼:“天哪,是唐宣!”

唐宣仰面朝天,脖子被石膏固定,睜著眼睛一動不動。

江齊楚與唐宣是半熟臉,略俯下身問道:“還好嗎?”

葛棠驚恐地瞪著那張床,抽泣似乎也忘了。

百歲低罵一句,“你不能說話就眨眨眼睛。”

唐宣於是眨了眨眼。視線轉一圈,落在葛棠臉上,咧嘴笑笑,“沒事吧?”

葛棠的淚珠還掛在睫毛上,一副呆滯的表情。

大夫說:“輕微腦震盪,需要靜躺,最好留院觀察幾小時。右手食指和中指不同程度骨折,已經做了緊急手術固定。其它都是皮外傷,處理之後沒什麼大問題了。你們哪位來給病人填下病歷?”

江齊楚只好說:“我去吧。”

葛萱拉住他,“你連人叫什麼都不知道。”回頭囑咐百歲盯一會兒,跟著江齊楚去補辦手續。

被護士推送去臨時病房前,唐宣又追問一句:“怎麼哭了?”

葛棠搖頭,眼淚噼嚦啪啦往下掉。

看得百歲很心煩。

chepter 7 事故的安排

車子被撞得極其慘烈,尤其是兩側車門,幾乎已經報廢。相對來說人還算幸運,傷勢最重的是唐宣的兩隻手。這對別人可謂是不幸中的大幸,可對唐宣這種靠手吃飯的人而言——

用百歲的話說是:不如撞斷了腿。

葛棠嫌他說話難聽,卻也不得不承認,難聽的話往往都是實話。

升旗沒看成,回家的計劃也因這個事故延期。葛棠每天到唐宣家報道,幫著洗衣做飯,一直侍候到就寢。儼然一出無從報恩只得以身相許的經典劇目。

唐宣開始還竊喜自己因禍得福,後來實在不好意思了,抗議說:“你再這樣,我只好忍痛割愛,不讓你來了。”

葛棠忙說:“別,你這兒都不要我了,那我怎麼辦啊?”往沙發裡一倒,“又不是不知道我躲誰,您就當給我一心安。”

唐宣倒是被車撞暈了頭,經她一說才想起,她本來是想逃回老家的。“你說你都25了,怎麼淨做些中學生才會做的事啊?”嘆一聲傻丫頭,向她伸出手臂,“來,安慰一下。”

葛棠掐他腰上癢癢肉,“少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