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承讓,我差一點便守不住了。”
呂頌賢見伊誠收劍,也是從善如流地做了個揖,不過從他淡定從容的面容來看,他所說的這句“差一點就守不住”中的“差一點”究竟是差上多少,怕是有待商榷。
“我之前倒是看走眼了,本以為這一代新人裡最強的是泰山那個白玉京,沒想到……”
伊誠這話當中所包含的意味,一旁的笑忘書聽得分明,而心中的情緒卻也變得無比複雜。
他沒想到,平素看似從善如流的恆山大師兄,實力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雖說道貌岸然之前怕也未必就動用了全部手段,可能在絕學真辟邪劍法之下見招拆招地撐過百招,放眼當今武林裡,怕也不超過二十人。
想他笑忘書,自忖也算是這武林頂尖高手,更是一等一的天才,平日裡趾高氣昂,從未將這所謂的恆山大師兄看在眼中,更兼以為對方軟弱可欺,沒曾想,人家才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典範,在道貌岸然的眼中,更是能與白玉京那等真正一步登頂的高手相媲美的存在。
那自己……又算是什麼?
正當他這樣想著的同時,伊誠這邊已經打算離開,無意中看到他,順嘴就問了一句。
“咦你怎麼還在這呢……對了小朋友你叫什麼來著?”
小……小朋友?
笑忘書聞言,又氣又急,一口老血噴出之際,卻見道貌岸然已經施施然飄飛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在他耳畔迴盪。
“你也算不錯了,剛才那一劍,無恥的神韻很有我當年的風範,稍加努力的話,日後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也要落在你肩上的呦……”
“我……我哪裡無恥了!”
笑忘書張口便要反駁,可視線所及,哪還有了道貌岸然的影子?
“好了,師弟,道貌岸然師兄這人就是口無遮攔,你也不要太在意。”
呂頌賢來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頭,似是安慰又似是提醒。
“他這個人性格就是這樣,你也不必擔心他記仇,不過,如非必要,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
笑忘書也不說話,只是望了這位如今顯得有些陌生的“師兄”一眼,而後抽身離去。
“唉……”
在他的身後,呂頌賢仍舊是嘆息一聲,至於其中究竟包含著怎樣的情緒,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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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不簡單啊。”
離開了光明頂,伊誠的心裡卻仍舊在想著方才的交手過程。
要說這幾人,無疑都是當今武林新崛起的高手,少林、華山和武當那幾個算是一般,峨眉那個熊孩子倒是個可造之材,日後培養磨練一番,成為準五絕甚至五絕級的高手也不是不能稍加期待。
可是,恆山的這個呂頌賢,之前杏子林初見時伊誠尚未覺得如何,如今看來,隱藏的卻不是一般的深。
“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一路的人。”
之前武林盟主爭霸賽中,針對他道貌岸然所採取的一系列手段和陰謀,事後宏圖公司並未能深挖出更多線索,最終只查到一名公司高層便不了了之。
由此也能看出,其背後操控之人能量極大,而且做事滴水不漏,一旦失敗,便以壯士斷腕之姿,將已經表露在外的線索盡數斬斷,讓人無從追尋其根源所在。
不過伊誠心中倒是大致能夠猜到,至少沈萬姬那個女人肯定是牽涉其中,除此之外,想想當年曾參與過道貌岸然封號一事的人,比對每個人的行事風格,他也基本上能夠確定,那一日在梅莊地牢外,對自己說出那一番話的人,究竟是誰。
呂頌賢有一句話其實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