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陳老夫人的咳嗽才止住,她緊緊的握住白姨娘的手,說道:“去叫老爺過來,快去。”
白姨娘聞言,卻是說道:“姨母,老爺現在不在家呢。”
陳老夫人面色越發的白了,“他老孃病了,他還有那個閒心去外面鬼混!混賬東西,真是混賬東西!”
白姨娘趕緊解釋道:“說是去常家,這是正經事呢。”
白姨娘說完,然後對身邊的丫環說道:“你們都去門外守著,不許讓外人靠近,若是沒人吩咐,也不許進來。”
那服侍陳老夫人的大丫環卻是不肯:“老夫人病著,不能沒有侍候的人,萬一有個好歹,我們可是要賠命的。”
白姨娘見這些丫環不聽她的話,於是便看向陳老夫人,她滿臉期盼的看著陳老夫人,指望陳老夫人下命令。
陳老夫人聽白姨娘這話,想必是有得要的事要跟她說,於是順著白姨娘的話說道:“你們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還有,不也許放人進來。”
陳老夫人說完,見那丫環竟還在原地,不由得怒道:“你們是不是聽不懂話?還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不把我的話當數了。”
陳老夫人寒著臉道:“不聽話的奴才,要著有何用!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們全給賣了才甘心。”
那些丫環們嚇得跪了下來,若是發賣,肯定會賣得遠遠的,她們不想那樣,於是便咬咬牙,聽話的退了出去。
這事是白姨娘惹出來的,若是真出了事,她們便把責任推到白姨娘的身上。
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陳老夫人跟白姨娘了,陳老夫人的精力越發不濟了,白姨娘不敢耽誤,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姨母,姣兒是個庶女,若是找個跟我們家門弟差不多的,恐怕也當不了正妻,三姑娘就不同了,她是嫡女,她外祖家又是有家底的,對她來說,高嫁不是難事。”
陳老夫人雖然不喜歡陳夫人,但是她不傻,她聽到白姨娘這樣說,不由得皺起了眉,過了半響,她才問道:“你說什麼?”
白姨娘壯著膽子說道:“姨母,不若讓三姑娘將常小公子讓給姣兒吧,三姑娘肯定能找個更好的夫家,可姣兒……姣兒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不比三姑娘。姨母,你也知道夫人那個人,不是個能容人的,姣兒嫁出去也就算了,可是我跟晨兒怎麼辦,姣兒若是低嫁,根本就幫襯不了,那晨兒以後可怎麼辦啊?夫人又是個厲害的,萬一將晨兒養廢了,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白姨娘說著說著,卻是真的哭了起來。
陳老夫人拉下臉道:“不是還有老爺在嗎,就算我死了,我兒還活著呢,這家個還姓陳,可不是那姓方的可以姚的說了算。”
陳夫人姓姚。
白姨娘又添油加醋的將陳夫人奪了管家權這事說了,還將老爺偏心的事也說了。
陳老夫人聽了這話,氣壞了,只是她病著,這一氣就氣暈了過去。
壞了!
白姨娘的臉都嚇白了,姨母若是現在死了,那她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了,她小心的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還活著,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見陳老夫人還活著,便將陳老夫人拖到了床上,然後用被子蓋了起來,做好這一切,她才將服侍老夫人的丫環叫了起來,說道:“老夫人說著說著就暈了過去,快去叫大夫過來瞧瞧。”
那大丫環咬咬牙,頂著白姨娘吃人的目光,硬是站到老夫人的床邊,伸手探了探老夫人的脈博,還活著!
她這才喚人去叫大夫過來。
大夫本就住在陳家,因為陳老夫人病著,那大夫一直在陳家住著呢。
與大夫一起過來的,還有陳夫人。
陳夫人掃了一眼白姨娘,淡淡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