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姐姐,現在這邊的景色最是好,不如你幫我們幾個也拍幾張照片吧,到時候我請梁姐姐吃大餐。”
兩個女孩子也連忙附和,梁碧落卻總覺得來者不善,雖然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來,但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她也不好拒絕,只好說:“現在太陽大,不好拍的,等傍晚的時候再拍,那時候光線柔和,最適合拍片子。”
“行,我們聽專家的,梁姐姐總比我們懂些。梁姐姐現在是要去哪裡嗎,我送你一程吧,這裡交通真是一點都不方便。”說著週一涵也不管她是樂意還是不樂章,拉著她就往出走。
這一路上倒也平平穩穩的,沒出什麼差錯,週一涵把她送到西湖邊上,也就和那兩個女孩子一起跟她道了別,約好了五點的時候再碰面。這倒讓梁碧落有些懷疑,難道自己想錯了,真把人性往壞裡想了?
搖搖頭,先在西湖邊上四處轉了轉,然後到小店子裡吃了午飯,下午她打了電話約了幾個在杭州的“文友”一塊坐著喝喝茶。她們是一塊兒寫點小東西的,都在一個編輯手底下謀生,感情是慣來不錯的。
五點還差半小時的時候,週一涵就打了電話給她,問她在哪裡,她報了地方,週一涵幾分鐘就到了。她就跟朋友道別,約改天見面。
出了茶館,就見週一涵在不遠處的柳樹下揮著手,風吹起柳絲卷著她的頭髮,輕輕飛舞,那裙角的幅度也是極美的。梁碧落一直信奉,眼睛是最好的相機,而現在眼前的這幅畫面,實在是值得被記錄下來。
週一涵一定很上相,她這麼想著,就對今天的行程多少有了幾分興致:“我們得先回敏思園裡拿相機,我的相機沒有帶到杭州來,得跟顧深借。”
“那好,我給深子哥打電話。”開車的不是週一涵,而是另一個姑娘,所以週一涵才能自如地拿出電話,從容地撥號:“喂,深子哥啊……”
顧深沒有拒絕的理由,跟她們說了放在哪裡,讓她們自己過去拿。
這時候敏思園附近,真是一天中最愜意美麗的時候,金色的陽光穿過林間,落在緩緩流淌河面上,秋時天涼,日間和晚間的溫差有些大,此時的山間,有一些很微薄的水汽,低低在伏在山嵐間。
這一切既像是一首寧靜地詩,也如同一架空幽的琴,被晚風撥出流暢空曠的樂音,在山與天之間迴響。偶爾幾隻野鳥飛過,停在不遠處的林梢,便在這和靜清寂之中,添了幾分靈氣。
此情此景,不單是梁碧落,週一涵和那兩個女孩也被眼前的風景吸引住了,拿了相機出來,梁碧落便帶著她們朝敏思園外去,尋找適合拍人像的地方。
梁碧落學過畫,在構圖、色彩方面有著天生的優勢,而她對於光影明暗的把把握也非常出色。但是,在她看來,一切的技巧都是虛的,人最需要利用的不是相機,而是眼睛。也因而大師們總愛說,我們的大腦和眼睛比相機的構造要精密成千上萬倍,所有的器材和技巧,都比不過一雙善於捕捉的眼睛。
她拍片子時,總是分外認真,所有的片子,或是靈光一閃的抓拍,或是精心構圖的擺拍,一拿起相機,她總這樣的不知疲倦。她倒不知道累了,卻充分地讓三個女孩子吃足了苦頭,一會爬到山腰,一會兒又到河邊,一會兒是院牆下。
對於三個女孩子來說,她只是個免費的攝影師,同樣,對於她來說,週一涵她們又何嘗不是免費的模特。而且,她們三個女孩子身上,有著模特身上沒有的氣質,氣質這東西雖然無形,可確是最好的鏡頭語言,無聲無息地把一切演繹得淋漓盡致。
直到天漸漸暗了下來,梁碧落才收了手,說了一句於三個女孩子來說如同天籟的話:“天暗了,我們回家去看照片吧,要有機會,下回再到這兒來拍。”
週一涵連著許微和趙珊珊都齊齊搖頭,充分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