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索蘭達跳起來糾住那個正衝向門口的男人,對方穿得僅比公主多幾片麻布條,肥大的肚子上至少有五道深深的褶皺,他的一隻眼睛瞎了,另一隻也渾濁不堪,裡面除了絕望就是恐懼。
“救救他們,”男人哀求地看著索蘭達,僅剩的眼睛裡流動著晶瑩的淚水,“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
索蘭達看到一個身穿皮甲計程車兵倒在獨眼男人身邊,料想這就人是剛剛被自己的匕首殺死的,果然,她在對方的肚子上找到了它,染滿鮮血,不要緊,呆會兒將有更多鮮血獻祭於它的鋒刃。
公主翻身跳下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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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地下通道由木頭框架支撐,僅容一人透過,但這三間倉房的地下室是相通的,看來都曾經屬於同一個主人。通道里還算清涼,四壁的沙土由魔法泥漿固定,但由於經歷戰亂,魔法失效,每走一步都有沙土從頭頂和四周震落。
索蘭達向著最後一間地下室衝去,那裡是聲音的發源所在,女人和孩子的尖叫仍在繼續,至少有兩個男人在大聲叫罵和嘲笑。
男人!
索蘭達一想到這個詞就怒火中燒。
公主舉起長劍,一步跨進門檻——果然不出所料,兩個士兵模樣的人正狹戲著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女人的衣服已經被扯光,但仍在奮力反抗,男孩看上去十分瘦弱,正跪在地上無助地哭泣。
不容分說,索蘭達的劍摒著風雷而下,將女人身上計程車兵一劍砍翻,另一個士兵受到公主憤怒情緒的影響,揮著劍衝過來。索蘭達的劍太長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施展不開,她將匕首擲向士兵的面門。
然而士兵早有準備,閃身躲過這致命的利刃,但同時也重心一歪,劍鋒偏了,落空砍進旁邊的木樑。
索蘭達利落地旋身,手中長劍順著身體的走勢旋舞,噝地劃開那人的肚皮,腰腹以下血流如注,接著抬臂揚劍,自下而上劃了一個完美的倒十字,士兵聽到劍刃撩開自己下頜骨的清脆聲響,難以致信地張開嘴,露出已經分叉的舌頭,向後倒了下去。
戰鬥在半分鐘之內結束,整間地下室裡僅剩目瞪口呆的女人和男孩,還有貪婪的黃沙吮吸著新鮮溫熱的血液。
獨眼男人趕過來的時候,索蘭達已經開始清理長劍和匕首上的血汙,當然,用的是那女人剛剛被扯爛的裙子,公主自己的衣服早就減省到最少的布料,再用來清理鐵器就不好了。
“謝謝、謝謝您,女士!”這可憐的一家三口紛紛上前表示感謝,他們拿出了地窖裡僅餘的一點淡水和麵包,請索蘭達享用。
“他們是逃兵。”吃了點東西后,獨眼男人向公主解釋起自己一家的遭遇,“戰爭來的時候,人都走光了,有的去了西海岸,有的逃到碎骨灣,只有我們還報有一絲希望,以為可以撐到老國王重新掌權,可惜我們等來的只有逃兵和血狼衛。”
血狼衛。索蘭達的心被刺了一下。“他們都幹了什麼?”
男人指指自己的眼睛:“這個。”他把手中的麵包小心地掰開,不讓一丁點麵包屑掉在地上,然後雙手捧著送到男孩的嘴裡。男孩有著大大的黑色眼睛,空洞無神,怯怯地打量著索蘭達。“我是個沒用的男人,保護不了妻兒,還要每天替他們站崗放哨,剛才我在提醒你離開,怕你們也落入這幫惡魔的手裡。”
“哼,惡魔。”你們哪裡知道真正的惡魔。索蘭達稍稍恢復了體力,站起來在這地下室裡轉了轉,發現除了空酒桶和沒用的瓦罐之外,這裡真的一無所有。這一家三口僅剩一甕水和一小袋乾麵包。“你們有魔法嗎?”
三個人同時搖頭。在歐洛普斯,普通人是沒有什麼像樣魔法的,頂多能使風向改道或者在牆上弄出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