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沒有謝不謝,只有該不該!”
在護士的簇擁下,秦晟風被推出手術室,安雪歌空洞的眼神回覆神彩,停止的心也恢復轉動,她緊追隨著護士們的身影去到vip的加護病房,手輕放上玻璃窗,指腹輕輕劃過他臉上因失血過多的蒼白,隔著窗戶,她也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一切。蝶翼蜷曲的睫毛顫抖著,沾上溼潤的淚珠,身體因哭泣顫抖著,她知道,這時的他,很難受。
”你這樣子,我還怎麼離開你!”
她知道,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離開他。。。。。。
秦晟風昏睡了十個小時後終於清醒了,感覺到有個東西壓在自己的胸膛上,往低一瞧,一個黑溜溜的後腦伏在他的身上,漆黑柔順的頭髮,凌亂地披在自己的手臀上,冷漠剛毅的臉龐添了些許柔和之色,嘴角勾出笑意,他伸手觸控她的髮絲,卻意外地拉扯到右肩的傷口。他強抿著嘴唇,不發出呻吟聲,冷汗順著他的輪廓緩緩流下。
“你醒了!”
一雙清澈如幽泉的大眼看著他,彷彿想把自己吸進她眸中的黑洞,不能自拔。
安雪歌看到秦晟風強忍痛楚,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本想是因為麻藥過了,所以傷口有些痛,可視線一往下移,藍白的病服被右肩的傷口滲出紅色的血跡,聲調倏然提高,話中透著驚慌問:
“是不是傷口裂了?我馬上去叫人!”
她剛想按下救護鈴,秦晟風抓住她的柔軟的掌心,安雪歌對上秦晟風溫和的視線,他指尖的溫度,傳達到自己心裡,安全而溫暖。
“你後背不是也受了傷,有沒有去找醫生?”
秦晟風一醒來,開口的第一句居然是問自己有沒有看醫生?安雪歌心中突然無名火起,看著他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時間關心自己?這人腦袋是秀逗了!右肩上鮮紅一遍的血跡額外刺眼,想起高高在上的他竟然為了自己,心甘情願受人所迫,開槍自殘,為了救她,硬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
安雪歌看著他蒼白的俊顏,心底有把聲音反覆說著:這個男人,願意為了自己,以命相抵。黑眸被淚水模糊一片,壓抑良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她的粉拳輕輕地捶在他壯碩的胸膛上,哽咽地說:
“你這個大笨蛋!為什麼要聽她話開槍呀!你可以自己逃的,不用救我的,我們都分了你還跑來救我幹什麼!秦晟風,你是不是存心要我內疚難過,你為什麼這麼傻!”
秦晟風凝視著安雪歌張牙舞爪聲討自己的行為,嘴角的弧度擴大,深邃幽眸聚焦在她身上,他只想把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刻在心底,暖意融化著心底冰封而久的情意,淡定地回答:
“因為喜歡,所以我樂意。”
安雪歌心停跳了一拍,如被電擊般打中,全身怔了一下,過了幾分鐘渙散的黑瞳慢慢收回,夢幻般的聲音說:
“你剛剛說什麼?”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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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平怒目而視,怒火像要在秦晟風身上點燃幾個洞才洩憤,剛做完手術,還不過二十四小時,傷口又撕裂了,他的嘴像機關槍吧啦吧啦開合著:
“學長你真牛,傷口又裂了,你不要命我還覺得浪費時間救你呢!你要死就別濫用床位,現在很缺病床,要死請去停屍間!如果不想死,就給我乖乖不要亂動。不然再裂,我就任由你失血過多而死。”
秦晟風眉角挑起,五官分明的梭角流過厭煩之色,他這輩子最討厭像胡一平囉囉嗦嗦的男人;冷眸直視胡一平的雙眼,透出警告的意思。胡一平打個馬虎眼,乾乾笑著,他知道學長有點煩自己了,轉個話題問:
“安小姐呢?”
“說去幫我回帝豪拿幾件換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