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饒有興趣,盯著匾文當中的字跡,細心的揣摩著。
毫無疑問,這匾文筆跡,必定是半步教主血海冥河親手所書。
可柳毅此生此世,卻並非是第一次見到血海冥河的筆跡。
當年在橫山地界之外的虛空當中,有一座劍冢!
劍冢門口,同樣有一塊牌匾,留有字跡,筆跡與而今這塊石碑牌匾,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說,血海冥河已經身死道消。
通天教主在講道三千餘年之後,將上古大戰的畫面,原原本本給柳毅看了一遍。在那畫面當中,這位半步教主分明就已經身死魂滅了,分明就化作了一片汪洋血海,從此身死道消,可劍冢又從何而來,劍冢之上的碑文字跡,又從何而來?
莫非這天地之間,有兩個冥河?
身死道消之人,怎能復活?怎能飛至橫山地界之外的虛空,留下一座劍冢?
可是,柳毅的阿鼻元屠劍道陣圖,分明就是由劍冢當中得取在手!
在見到這一座石碑牌匾之前,柳毅只一心認為,血海冥河乃真乃壯士也!現在只把前因後果想了一想,立時覺得有所不對,似乎血海冥河所謂的身死道消,肉身化作血海,並非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修行之士,智略非凡。
能步入大道之門,修成道人之輩,無一不是驚才豔豔之人。
尤其是這血海冥河,以道君修為,即將穩定教主境界,雖沒有完全成功,卻號稱半步教主,在天下道君當中,實力當屬第一!就算是那兩位天帝,就算是與世同君鎮元子,就算是妖師鯤鵬,亦比不得這血海冥河。
教主之下第一人!
而眼前這碑文當中的字跡,也盡顯血海冥河的鋒芒與銳氣,字型龍飛鳳舞,其中劍光閃閃,只給人一種劍凌玄黃,鎮壓眾生的強烈壓迫感。
“金鱗子道友!”
一道聲音,由外而來。
上洞八仙神色恍然,從那一條被血海冥河稱作是輪迴通道的臺階之上,走到了廣場當中。
說話之人,自然是與柳毅最為熟悉的何瓊,又叫做何仙姑。她身穿宮裝長裙,臉上不施粉黛,大袖飄飄,卻依舊國色天香,手中提著一盞八景宮燈,彷彿是一株荷花立於天地之間,亭亭玉立,不蔓不枝。
“何瓊道友有禮了!”
柳毅面帶微笑,拱手回禮,雖然是處於敵對陣營,雙方是敵非友,可他對上洞八仙卻頗有幾分好感,尤其是這何瓊……
而今何瓊與其他七人並不知曉柳毅的身份,雙方並未翻臉,柳毅倒也樂得與這些人互稱一聲道友。至於等到有朝一日大戰爆發,雙方面對面廝殺之時,又該如何面對,柳毅卻懶得去想。
外事問劍,內事問心。
到時候問一問手中之劍,自然能得到答案。
此刻,柳毅在回禮之後,去問了一句:“八位道友乃是太上教主門人弟子,剛剛在踏上輪迴通道之時,依舊神色恍惚,似乎有些失神,難道八位道友也被血海冥河留下的手段,逼入了幻境之中?”
“血海冥河在萬古之前,號稱是教主之下第一人,絕非是徒有虛名!哪怕何瓊師妹手提著八景宮燈,也抵擋不住。”
呂純陽渾身劍意勃發,直勾勾盯著匾文上的文字,似乎在藉著血海冥河留下的劍意,來磨礪自身劍道。
這番手段,與當初的柳毅,何其相似!
“嘿嘿……”
藍采和手提花籃,笑聲粗豪,有幾分市井小流氓的失態,絲毫沒有大神風範。他衣破藍衫,一足靴,一足跣。換而言之,這藍采和就是穿著一件洞洞裝的藍色破長衫,一隻腳穿著靴子,一隻腳光著。
笑完之後,藍采和又從衣袖裡掏出了一些葵瓜子,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