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岷:“……”
“寶貝?”張岷鬆了口氣,哭笑不得道:“醒醒。”
決明醒了,一臉不樂意被張岷拖了出來。
“我的熊貓呢?”決明說。
張岷想起年前說的話,傻眼了。
當夜三點。
一陣悶雷般的響聲潛伏在大地深處滾滾而來,蒙烽的鼾聲一停,睜開雙眼。
劉硯翻了個身,蒙烽抱著他坐起來,搖了搖。
劉硯倏然睜眼,蒙烽說:“聽。”
又是一陣隆隆聲,窗玻璃竟是格格輕響。
劉硯轉身下床,站在地上,側耳辨認遠方傳來的聲音,蒙烽拿起望遠鏡眺望遠處,門被敲響。
張岷光著腳過來,問:“打雷了?還是地震?”
“不。”劉硯道:“是西安那邊傳來的聲音。”
劉硯傳好衣服跑上樓頂,漆黑的天幕盡頭,獵戶座在遠處閃耀,瑰麗的紅光隱約映紅了半邊天空。
刺目的光芒只是一閃,繼而再次沉寂下去,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城市裡發生了什麼?”劉硯蹙眉喃喃道:“會是轟炸?”
“沒有轟炸機。”蒙烽疑道:“應該不是,會不會是搜救隊的人來了。”
翌日,劉硯和蒙烽討論後,決定前去西安簡單偵察看看。張岷與決明也要求加入隊伍,順便找他們的熊貓。
2013年3月25日:
新年的廣播訊號抵達後,大家都有種倦怠感。他們覺得軍隊開始搜尋救援,遲早會抵達這裡,只要耐心等候就行了。
在這種心態下,永望鎮的住民放鬆了警惕,我覺得這是非常危險的事。
春回大地,如果又產生了新的變數呢。誰能保證喪屍不會再次北上?理論上,寒冷會令它們的大腦受到永久性損傷,但那只是理論上的。完全依靠軍方不靠譜,得確認永望鎮不會在軍方的救援抵達前,再淪陷在喪屍潮裡。
即使可能性很小。
我們開了一輛偷來的改造麵包車進入西安。
古城牆在春季的陣陣風沙中顯得無比荒涼,牆下堆滿了一層黑色的泥,像廢墟,又像垃圾堆,白骨參差不齊地從黑泥中伸出來。
那是冰雪融化後,被覆蓋在雪下的屍體,看來在去年夏天,瘟疫爆發不久後這座城市還作了一番掙扎。
只是不知道倖存的人現在去了何處。
如今黑泥堆裡抽出了春天的新芽,一切欣欣向榮。我們一共進入西安三次,第一次是逆著寒流北上,經過碑林區,向西北面的蓮湖區出城。
第二次是蒙烽帶著隊員進來補給,調查了長安區的西部。
“這裡有人來過。”蒙烽說:“你看被炸掉的樓。”
“嗯。”張岷說:“爆破的痕跡。”
越往中心區走,大樓便越顯得雜亂,蒙烽道:“這裡昨天晚上起碼引發過三百公斤TNT當量的爆炸。”
張岷神色凝重,車在市中心附近停下。
蒙烽下車說:“劉硯排程,我去周圍巡邏看看。”
劉硯開啟車內通訊器與地圖示誌:“你想去哪?”
蒙烽:“地鐵站裡不知道怎麼樣了。”
劉硯:“看看自動販賣機,如果可能的話,幫我拆點地鐵車廂的導航儀下來,就在車頭。”
決明道:“可以下去走走嗎?”
劉硯看了張岷一眼,張岷接過通訊器:“我陪他下去。”
劉硯展開手裡地圖,仔細檢視,這部車經過他的特別改造,輪胎外加了四個旋轉尖頭鋸輪,車頭處是鋒利尖銳的撞板,車尾處則是可控式油箱,隨時傾倒加過潤滑劑的汽油。
車頂還加了一個小型特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