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她卻痛得連動都不能,她忍不住想起在天竺山救他時,他那奇異的傷口。
她之所以如此,難不成是體內的龍神淚作祟,一如他被金剛杵所傷,傷口也難以愈口?
為什麼?
金剛杵是佛家法器,是拿來斬妖除魔的,難道……老天視被貶下凡的龍神是妖是魔?
下凡的龍神,依舊擁有良知,怎麼可能——“妖怪!”有人吼著,她抬眼望去,瞧淳于御惱火地搶過侍衛的長劍,橫劍厲掃如電,霎時殘肢斷骸亂飛,血流成河。
君什善怔愣不已,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
這一瞬間,她明白了。
眼前的他一如前世的無咎,在大開殺戒之後,等同墮魔了,儘管擁有良知,但卻無法抹滅他染上殺氣後的罪孽。
一個神只,居然因為她而淪為旁人口中的妖怪……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存在害了這麼多人?
竟讓他在佛門聖地大開殺戒,這麼重的殺業要怎麼消除?
“有什麼好哭的?”易安生輕哼著。
君什善愣愣地抬眼,好一會沉痛地閉上眼。
到底是什麼樣的因果?前世十一哥恨她怨她,直到現在還是不放過她。
“跟我走。”他輕易地抱起她,打算要從視窗逃出。
“無咎!”她尖聲喊著。
殺得正狂的淳于御驀地一頓,緩緩回頭,看向被易安生抱在懷中的君什善。
“你……”她喚他什麼?她想起一切了?
“放火球!”易安生喊著,立刻躍出窗外。
廂房內,發出轟然巨響,火花迸現,
“無咎!”君什善想要掙脫易安生的箝制,卻虛弱得指頭都動不了。
“就不信炸不死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惱聲問。
“為什麼?”易安生低笑,往下揪扯她的發逼她抬頭。“這還要問嗎?當然是為了權勢財富,否則我為何要跟在趙立身邊,忍受他的一汙辱和欺凌?不過,所有的忍耐都是值得的,在他們都消失之後,我就可以獨佔整片海洋!”他和趙立,不,應該說是假扮趙立的男人,早在十年前聚眾佔領海線行搶,後來過到趙立海征討伐,他倆合力殺了趙立,甚至大膽地假冒頂替趙立。
而他的野心壓根不輸給假的趙立,他一直在等他和淳于御鬥得兩敗俱傷,再出手,如今正是大好時機。
她痛眯著眼,淚水不停地流。
一樣的利益薰心,為何前世今生依舊不變,如此執著?
易安生抱著她,正欲往後院與其他人會合,卻突地聽到馬蹄聲,走出山道,瞧見淳于御的麾下副將正帶領一支兵馬上山。
見狀,他撮指吹出哨音。
不一會,後院竟然出現百餘人,一個個橫眉豎目。
君什善無力地半眯著眼。
看來這人是鐵了心要造反,早已安排自己人馬在這裡等待,準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擋下那票兵馬。”易安生指著已來到下天竺寺前的兵馬。
“是。”
“其餘的進屋查採。”
“是。”百餘人手持長劍,兵分兩路而去。
君什善惴惴不安,直朝廂房看去。他的傷再重,都能夠復元,那是因為他是龍神再世,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死不滅,尤其已經過了這麼久,他都沒出現……
“祈求有什麼用?你真以為老天會成全你?”看她垂眼專注的祈禱著,易安生不禁哼笑。
君什善不想理他,忽地聽到,“老天不成全,就得靠自己。”
“喜鵲姐姐!”喜鵲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手中的劍抵著他背心。
“……好大膽的丫頭,竟敢單槍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