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他們見搜不到人便在宅子周圍守著,小姐若是回去,定是羊入虎口;”
王媽媽不知蕭晴做了什麼事,但她知道自家小姐一定不會做壞事;小姐聰慧心善,生財有道,經常拿出米糧救濟城中乞丐;她知道自家小姐心有報復,不似一般閨閣小姐那般只求嫁個好人家。
知道老人家關心她,蕭晴心裡一沉,安慰王媽媽:“您二老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出城;那些人,可有對你們怎樣?”
“我們不過是個下人,能對我們如何?那些人雖然霸道,倒也沒有傷我們;小姐您安心走,不用擔憂我們。”王媽媽眼珠子一轉,機警道:“今個兒東城在招收士兵,小姐功夫好,又是這身兒郎打扮,不如便混去軍隊,之後出了城,再設法出逃,可好?”
王媽媽年紀雖大,可到底是個精明的,這些年蕭晴的生意哪個不是王媽媽著手去打理的?手段和頭腦自是不會差的;今兒早她聽街頭的的小販說道,今日薛將軍招兵,晚上會帶著新兵出城;
王媽媽塞給蕭晴一隻紅色木牌,囑咐她:“招兵的小校是我侄子,你拿著這塊兒木牌去,再給他些好處,他定不會為難你。”
招了薛辰逸這個禍頭子,當真讓蕭晴有些後悔,她怎知那薛將軍如此難纏,出城還得驗明?現下看來,王媽媽這個辦法倒是極好的;軍隊沒那般嚴格,屆時她拿銀子在底下通融通融,定能全身而退;
依依不捨告別了王媽媽,到了東城招兵處;
最底層的新兵軍隊不會供糧,亦不會提供兵器,大多都是自己帶來的;招兵的小校見蕭晴雖其貌不揚,卻揹著包袱、手中握著一把劍,且身後牽了一匹駿馬,倒像是有些來頭;
“名字。”小校抬頭瞧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顧晴。”改姓不改名,免得自己都不習慣。
她將信物和著一些碎銀子偷偷塞給了小校,那小校見了信物,又見有銀子拿,當下笑呵呵帶著她進去了;小校是王媽媽侄子,叫李紳,看著年齡不大,十八、九歲,早些年替老父從了軍,混了兩年,在軍中當了個小校;
李紳問她:“你和姑姑,是什麼關係?”
她微微一笑,臉上的豬皮疤痕褶皺成了一團,礙眼的緊:“主僕。”
小夥子眼睛咕嚕一轉,心想這醜兄弟定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臉上雖有道疤,可脖頸以及其它的肌膚卻是白淨,手背更是白潤如銀,看著都覺得滑溜溜的;
蕭晴見他眼神不大對,咳了一聲,問他:“什麼時候出城?”
李紳回過神兒,哦了一聲:“入夜之後,莫副將會來清點新兵,之後便統一出城去青坡;接下來半月,你會同其它新兵會在那裡操練。別說我收了銀子不辦事兒,你去了之後可得長個心眼,好東西別私藏著;少說,多做,舊人欺負新人不是新鮮事兒了,長點顏色,儘量彆強出頭,惹人嫌。”
軍中自來多惡霸,混出頭的大多都像李紳這種油頭;那些老實且沒什麼本事的,在軍中混個五年、六年,也不過是個給人欺負的;
天色漸暗,蕭晴正坐在地上聽一些新兵嘮嗑,他們之中大多都是到了年齡來服役的;她坐在一旁,鮮少有人理她,大多嫌棄她樣貌醜,面容可怖;待到入夜,頭頂爬上一輪圓月,遠處這才傳來陣陣鏗鏘馬蹄、鎧甲撞擊之聲,遠處的火光漸漸逼近,卻見莫副將騎著棗紅大馬緩轡而來;
蕭晴杵在佇列中間,埋著腦袋聽莫副將慷慨說辭;新兵們沒受過體能訓練,聽莫副將說了會兒,便是一片的哈欠連天,大家的雙腿都有些發軟;
見著這些新兵的素質,莫副將嘆了聲氣,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帶他們去青坡。”說罷,他便翻身上馬,臨走時往新兵中掃了眼,在火把灼光的映襯下,瞟見了蕭晴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