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之法。
那時小晴兒也不過幾歲,他起初也以為小晴兒是神童,可日子久了便發現越來越不對。小晴兒不僅能破解古書軍陣,且能用筆繪出更為磅礴陣法。這般奇才,一個小小女童又如何能知?直到他同劉汛芳離開平都,在子陵偶爾發現一卷《奇兵》書簡,上邊兒是女將蕭晴在世時,親自寫下的兵法之道以及軍陣之法。
那些個軍陣排法的思路,卻同小晴兒一模一樣!那時他便異想天開,莫不是女將蕭晴投身轉世,變成了如今的小晴兒?
這個想法,陳澤至今沒有證實。但他猜測,多半如此。若小晴兒真是蕭晴轉世,又記得前世記憶!那便太好不過!得女將者,必得天下!
他好歹同小晴兒有些情誼,他偏不信,小晴兒收到信後,會不見他!
****
郡守府清冷的緊,府中之人皆是素衣白裳,連帶著說話聲音也頗小。蕭晴一身素衣,髮鬢只插了根素雅的木頭簪子;她跪在靈堂前,一句話也不說,只默然地磕了幾個頭。
她別得不願,但願父親一路走好。管事兒的丫鬟在外頭守著,朝著靈堂覷了一眼,卻見這位將軍夫人一臉的寡淡,無甚表情;父親在喜堂上暴斃,她卻是眼淚也不曾掉一滴,當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啊!薛將軍怎麼會娶了這樣一個沒心肝兒的女人?
蕭晴從靈堂出來,駐足問門口的丫鬟:“將軍呢?”聲音清冷,無甚情緒。
“將軍出去了,不曾交待去哪兒。”丫鬟微微頷首,將一封上了火漆的信遞給她:“這是一位百姓讓我交給夫人的,專程囑咐,夫人一定要開啟來看看。”
接過無名信,她在院中涼亭坐下,坐得端端正正,這才將信展開來看,卻見信上寫著,酉時木橋邊見,署名是:阿澤哥哥。
蕭晴蹙眉,他是怎麼進的城?莫非是知道了父親忽然暴斃,因而才冒險進了信都?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所幸酉時將軍還未回府;
那丫鬟在亭外偷偷覷了一眼蕭晴,見她神色閃爍,卻有些好奇。這幾日,莫副將吩咐她盯著夫人,若夫人有何異樣,一定要私下告訴他
快到酉時時,小丫鬟見蕭晴刻意支開她,從後門出了府,她便也鬼祟跟了過去。小丫鬟步子輕巧,且蕭晴心情不佳,也不太注意後邊兒跟了條尾巴。偏這小丫頭運氣不佳,躲在樹後剛見著夫人同一個陌生男子見面,想原路折回告訴莫副將!哪兒知一轉身,喉嚨一涼,連思慮的機會都不曾有,喉嚨便被割斷。
黎子盛收了劍,眉頭一蹙:算你命薄。
平靜的暗河邊兒,水流已恢復了往日的清澈;這道口平日沒什麼人,是個秘密商事的好場所。多日不見,小晴兒倒是又長個子了;一身打扮頗為素雅,雙頰白裡透著嬌嫩,挽了個傾髻,兩耳垂著髮絲,隨性柔美;一雙眸子更是秋水瀲灩,美麗動人。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人?表皮如畫如仙,內裡淵博識廣;一身武藝不輸兒郎,一腔雄心壯志不輸戰場殺將。明明生得這樣一幅溫柔似水,執劍在手卻如刀刃冰涼,一身殺氣隨身而放!時而似柔水般,時而又霸氣非常!當真是個尤物!哪個男人能不喜歡?
“晴兒,義父的事,我已知曉。”陳澤一臉悲憫,頓了頓又說:“義父一生肝膽俠義,卻死於賊人毒酒之下!晴兒,義父在天之靈,見你嫁給薛辰逸,定不會瞑目!你且隨我一起將義父遺體運回子陵,屆時,我以皇室宗親之禮將義父下葬。”
蕭晴搖頭,說道:“查了這些日,竟不知兇手是誰、是何目的!父親遺體不便長途運送,在信都葬了便是!阿澤哥哥,我現已是薛夫人,也不會再隨你回陵軍。我同你見面,是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陳澤問。
“日後你攻入東齊,幫我將陳贏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