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誰問你人有幾條腿來著?!我說你跟我女兒——”
“爸,你幹嘛揪著聶不放?”呂若玲剛下樓,不解地看著老爸,
“女兒,你給我老實說!最近是不是跟聶小子走在一塊兒了?”
“同公司一起上班有什麼不對?”
嘖,跟他打馬虎眼?!“我乾脆桃明瞭說,你們兩個年輕人交往,用不著把我矇在鼓裡。”說到最後,老人家粗獷的嗓門變得好委屈。“我又不是說不通的老古板……”
“爸,你在說什麼啊?”她頓覺哭笑不得。“你別想大多,我跟聶只是朋友。”
此言一出,猶如一支箭,狠狠射進聶驫心口。
除了痛,他找不到第二個形容詞。
“聶,該走了。”
“呃?哦,好。”恍惚起身,看見老呂偷偷送來的加油手勢,聶驫強笑回應。
望著前方挺直的背脊,新的一天才剛開始,他就覺得愁雲密佈。
該怎麼說聶驫這個人?
無意識停下手邊動作,腦中思緒被今早的畫畫佔滿再佔滿,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噴笑出聲。
天,她真的是服了他——
由於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今早天大明時,才讓夏陽融蝕了佈滿天際的烏雲,還天空一片蔚藍。
早晨的太陽笑綻微躁的熱意,幾道未歇的雨絲稀疏落地,映入燦金的日陽,化成幾許略帶詩意的金絲,透過去的世界像被洗過的鏡子,分外清晰明亮、
翻掌迎進幾絲細雨,呂若玲微微笑開。
幸虧最近有聶陪著她,沉甸甸的心情才梢稍好轉,脫離鬱悶的苦海。
他的陪伴很安靜,也不多問,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很喜歡颱風,因為只要一有颱風,學校就會放假,這種意外得到的假期,比任何事都要讓人來得興奮不是?”
“……我不知道。”聶驫喃喃自語。“我沒有想過這種事。”
沉浸在回憶裡的呂若玲兀自續道:“也只有颱風天,麵店才會公休,自從我媽死了之後,我爸一個大男人養我這個小女孩,也真是難為他了。尤其是青春期的時候,他畢竟是個男人……那時我常會想,如果我是男孩,也許父子生活的方式會比父女來得更自然。”
“老呂不會這樣想。就連遲鈍的我都看得出來,他很疼你……”想不出如何形容,只能加重語氣地強調,“非常疼。”
“你有沒有發現?”
“什麼?”
“你最近跟我說話比較不會緊張結巴了,有進步。”是不是因為最近常一起上班的原因?如果是,倒也不錯,
“是、是嗎?”
“又開始了。”嘻。“對了,謝謝你。”
“謝、謝我?”他什麼也沒做啊。
她俏臉微黯。“謝謝你陪著我,謝謝你沒有將公司到處亂傳的流言告訴我爸,謝謝你什麼都沒變,沒有因為流言而對我另眼栢待。”
“那些都不是真的,”他說得斬釘截鐵。“你很好,真的很好。”書到用時方恨少,話到說時更恨無,聶驫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厭惡自己的不善言詞。“我、我不大會說話,只知道事情總有一天會過去、會被忘記,你不必放在心上。”
“人言可畏,我本以為自己不怕的,可是……我似乎太低估言語傷人的威力了。這陣子我常想,是不是因為傷的不是自己,所以每個人總是如此輕易就將傷人的話說出口?”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但是黎說過,人跟人之間免不了誤解,那是正常現象,別人不能傷害你,除了你自己。”
“只有自己傷得了自己?”她搖頭。“我不這麼想,只要開始懂得在乎,就會被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