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正因她還有些懵懂,他的未來才會有痛快無比的挑戰啊。視線移到她缺指的左手上,他輕輕握住,驚動了她。
她沒張眼,沙啞輕笑:“東方兄,我要是睡熟了,請一定要叫醒我,不然入夜了,一郎哥會親自上門討人的。”
“好啊。”他模稜兩可地答道。能讓她無視肚餓而先入睡,這傷必定是她身子難以負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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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兄?”
“嗯?”他隨口應著,心知自己難得放下挑戰的興趣,讓她好好休生養息。
“我祖籍永昌城,我家在永昌城裡有百年以上的歷史。”
東方非微流詫異。在永昌城裡上百年的阮姓只有一戶……
“我不止有兩名義兄,還有一個親生大哥,他當然也姓阮,秋天生的,曾任都察巡撫,因雙眼被毒瞎而辭官,如今在應康城當商人。”她閉眸忍著笑說。
東方非聞言,瞪著她。
她忍啊忍的,終於忍不住,想要大笑,卻被咳聲給阻止,察覺握著自己手的大掌要鬆開,她立即緊緊反握住,笑道:
“東方兄,以往不算,這回算是我頭一遭將你一軍,你要反悔,我可是無所謂的。”
東方非哼笑一聲,道:
“不就是個阮臥秋嗎?我怕什麼呢?我沒要反悔。”等了等,沒等到她反駁,才發現她真的累到睡著了。
她唇角猶帶笑意,像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感受到身體有病痛似的。東方非注視她半晌,瞥到青衣站在門口,他比了個手勢,青衣立即離去。
過了會兒,青衣抱著暖被進廳。東方非單手接過,替她蓋上,然後輕聲說道:
“等她自然醒後,再上飯吧。”
“是。”
“等等,青衣。”他叫住跟隨多年的護衛。“若皇上問你,你會如何作答?”
青衣毫不猶豫地答道:“阮大人已死。”
“很好,你出去吧。”
等青衣悄然合上門後,東方非視線又落在她的睡顏上。即使她睡著了,還握著他的手,讓他沒法動彈。
她的力大無窮他是見識過的,也曾聽說她在燕門關外獨力扛起數十人方能抱起的巨樹,他可不敢冒著扯斷手骨的風險,擅自擺脫她……雖然這樣想,但他唇角還是抹上笑意。
見到她當真活著出現,真是讓他心情大好,好到隨時拋棄官位都無所謂了。
阮冬故啊阮冬故,你竟然能扯動我的情緒,讓我對你又愛又恨。連你家兄長都沒有這種影響力,哼,就算得喊聲大哥又如何?他渾然不在意,反而覺得好玩啊。
未來是阮家兄妹栽在他東方非的手裡,可不是他栽在阮冬故手裡。
思及未來,他又不由得心跳加快,尤其見到她睡顏也是充滿朝氣,他簡直不止心跳加快,還帶著些微的興奮,讓他難以自制,一掃這一個月來的煩悶。
“……一見鍾情嗎?”他本要大笑,又想到她睡得好熟,便住了口,丹鳳俊眸一點也不生厭地凝視著她。
一見鍾情……一見鍾情……果然是一見鍾情啊……
後記
說到寫作怪癖啊,我有點不一樣。
寫小說時,我是不聽歌的,不但不聽,而且非常貪靜,如果不夠安靜,我就會呈現一種抓狂現象。
雖然不聽音樂,但寫稿時,喜歡鎖住一首詩詞的意境,邊想邊寫,雖然寫出來完全無關,哈。如寫這本《是非分不清》時,我配的是左邊這兩首——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風歌)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垓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