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沒有呢?其實是有的,你的家人幾乎天天邀我吃飯就是為了觀察我的人品;你的兩位哥哥似乎不喜歡我接近你。讓我擔心不已。還有最近這個一年級的小學弟高開熹,他讓我覺得我似乎顯得有些老,但你一向是冷淡的,沒什麼特別在意。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所以你覺得我們交往得很平淡?”想了一想,不免介懷的問出:“你一點也不介意我身邊有什麼女孩子站著是嗎?”
他希望她介意還是不介意?這跟信任有沒有分界?在她思索時,他已回應:“我卻是非常在意你身邊的風吹草動的。”
“即使那些風風雨雨根本無法阻礙到我們的交往?”她問。
“嗯,嫉妒是無藥可救的病。”
“可是嫉妒得太過火是嚇人的。”她看過一些社會新聞,潑王水、硫酸的,動刀動棍的,多少以愛為名的發潑足以教人畏懼這兩個字的殺傷力—嫉妒。
“我希望自己適量。”他笑,同時心中也嘆息著她全然無此心思。她似乎根本不在意。
羅紅伸手輕觸他臉,喜歡他下巴粗礪的觸感。情侶與朋友的界線不同,在於情侶有種“互相擁有”的默契,使得他們可以肌膚相親於適度。
“我不喜歡放縱自己太過重於無理智的情緒中。現在,我只覺得我其實並不瞭解你。”
這才是重要的事。
如果她是瞭解他、明白他的,然後再因為喜歡,必然會有一種心有靈犀的相契。那時,如果他們共處一地,也許就不會像今天一樣全然無所感應。是吧?
如果感情可以下得那麼深,應該是沒什麼不可能的。
“不瞭解?我不是攤開在你面前了嗎?”行止還像個傻子,不是嗎?
立於石椅旁,他伸展雙手,陽光由他背後投射,讓他看起來像伸展羽翼的大雕,微風吹亂他平整的頭髮,看來不馴狂野,全然不是平日溫文儒雅的形象。
她伸手抓住他薄外套的兩端,搖頭。
“我只知道你學校的一面,你中國血統”範群“的一面,至於另一個老師以外身分的”川端群己“,我是全然的陌生,那一面,是怎樣的人呢?”
“一樣的,愛你的心是一樣的。”他忍住擁她入懷的衝動,怕交往的時日太淺,行動得太快,唐突了佳人。
“聽說交往中的男女,最初都只會表現最好的一面。你是嗎?”
他苦笑,這些日子以來他表現的何以堪稱“拙”一字?沒被小秋罵“笨”已是口下留情。
“我希望我是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那我會期待何謂不好的一面了。”
“那必須我們我們可以交往很久、很久,久到你可以知道我一切惡習。”他雙手悄悄環在她後腰。
“什麼惡習?大男人主義?”
他呻吟:“別告訴我你仍是厭惡日本人。”
她笑。
“你反應過度。中國男人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只怕你深得兩方遺傳,更加不可一世,那就嚇人了。”不明白他怎麼老是念念不忘她討厭日本的事,有夠無聊的。
“我有表現得太霸道嗎?我以為我並沒有強迫你許多……”他開始反省著相識以來的種種。
她搖頭。
“不,你比仕何人都彬彬有禮。我看過趙哥如何霸道的追求秋晏染,也看過一些同學時時刻刻對男友交代行蹤,電視上的戀愛模式不乏可以舉證的惡行惡狀。相形之下,你可能會被笑優柔寡斷。”連突然蹦跳入他們小世界中的高開熹都深諳追求的賴皮方式。
她覺得他優柔寡斷嗎?範群神色沉凝了起來,心口也高高抬升。
“我尊重你,是你眼中的溫吞懦弱嗎?”
“不,我欣賞你的尊重。”她搖頭。“所以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