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其實只是一句發語詞,表示我底下有話想說,你可以直接略過不理,因為重點在後面。如果非出聲不可,建議你可以反問:『什麼?』,或者是『我應該知道什麼?』,這樣我才能順利把話往下講。”
聽他拿她以前說過的話來回堵,余文麗一方面感到好笑、一方面又得命令自己別給他好臉色看。
“我什麼也不想知道了!”說來繞去,不就是要她別惱,但她偏要!她偏要!
“你不想聽,那我的心事又能告訴誰?”
“你的朋友五湖四海,你、你想跟誰說,還怕找不到人聽嗎?”她嘴硬。
他低笑,略帶苦惱地嘆息。“這些話很私密的,只能說給愛人聽,愛人不聽,那我不說就是。”
愛……愛、愛人?
是愛人才能聽的心事?
漂亮大眼湛著金光,幾秒前仍逞強著的朱唇瞬間軟化。她知道自己有夠沒骨氣,還是在愛情面前低頭。
“你!”雙腮如桃,她輕咬唇瓣,眼眶忽然紅了。“你只會氣我!”
“文麗……”他將她從沙發里拉出,直接抱著她坐在長毛地毯上。“是我不好,我惹你生氣,都是我不好。你別哭,我、我讓你咬,看你要咬手臂還是手指頭,唉~~別哭啊!”
偎在他懷裡,眼淚說來就來。昨晚只是氣,氣到忘記掉淚,今早越想越委屈,不懂明明很要好的兩人,為什麼要吵這種架?
雖然從頭到尾都是她給他排頭吃,但她真是好傷心、好傷心,給他臉色看,她也很不好受。
“嗚嗚……誰要咬你?臭美!你別理我,我也不理你……嗚……”嘴上這麼說,她小手卻很自動自發地攀著他的肩頸,把眼淚猛往他胸前灑。
好吧,至少她還願意在他懷裡哭泣,而不是如昨晚那樣,硬掃他出門。
範馥峰低沉喟嘆。
他大掌像在安撫一隻可憐的、教人心疼的小動物般,緩緩拍撫她微顫的背脊。
“文麗……昨晚,我忘記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說,在宴會上,我其實在勉強自己,我笑、我聽、我和許多人交談,想讓自己表現得宜,其實我是在緊張。”他低笑一聲。“或者你說對了,臨時知道可能會見到『艾瑪斯』的人和若桐,我的情緒多少受到影響,但你來了……文麗,你來到我身邊了。”
感覺懷裡的人兒動了動,他大掌輕壓著她的小腦袋瓜,無言地乞求她聽完這些話,直到她又靜靜蜷伏,如回巢的白鴿,他才又啟唇。
“昨晚知道你來,我匆匆走出宴會廳,看見你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你好纖瘦,卻無比亮眼,眼睛水汪汪,嘴角俏皮地淺笑著,我的心跳得亂了節拍,高興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你來了,跟我在一起,見你笑,握著你的手,突然覺得即便避無可避會遇上不想見的人,也不是多嚴重的事。關於自己被利用、被矇在鼓裡、被棄之如敝屣,那時候的我確實沒辦法坦然面對,覺得人好複雜,在過完一段不算短的自閉生活後,又被朋友拖上阿爾卑斯山區住下,即便開始接觸人群,迴歸正常的生活體系,那陰霾仍在,從未消失。”
略頓,他嗓音更沉。“可是我不在乎了,真的不在乎。那些人對我不好,無所謂的,因為我沒把他們放在心上了……因為,我自然有對我好的人,那些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才值得我用生命去愛。”
摸摸她的頭,俯首親親她的耳,見她小臉蹭啊蹭地仰起,腮畔淚痕猶在,眼眸如此美麗。他心口一熱,吻住她的小嘴。
“文麗,不要不理我。”她是他的定心丸啊!
“哼……你、你你也知道怕了嗎?”
“你不理我,我會好慘。”
“哼……”她嘟嘟的小嘴在他溫暖的吮吻下軟化,逐漸加深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