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切成花的胡蘿蔔和水芹作配菜,顏色鮮活,看起來超級有賣相。
一時間,他心思起伏波盪。
說不感動是假的,他略豐的唇似有若無地勾出彎度。
自她提議要和他交往後,到現今已將近兩個月。
這段時間,她一飛回臺北休假,人必定往他這兒跑,而且每次都會拎來她自制的飯菜和點心,把他喂得飽飽飽。
明明知道一再放任她繼續下去實在很不好,早該果斷地制止這一切、拒絕她的好意,但瞧著她殷勤、熱情的開心模樣,嫩得幾能掐出水來的雙頰紅撲撲的,像日本春天完熟的水蜜桃,眼角、眉梢嬌麗盈盈,他偏偏就是沒辦法硬起心腸對她大聲Say No!
再者,他發覺到一件事!他的胃口八成被養刁了。
她一隨飛行團隊出勤,他三餐自理,原本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以往他常是隨便吃個自助餐、咖哩飯、鍋燒面什麼的,能飽就好,他一向安之若素,但近來竟覺得外頭的飯菜不是太油就是太鹹,還會在心裡偷偷嫌人家的魚煎得太焦、菜炒得太老、雞腿滷得不夠透味,然後不自覺間想念起她為他做過的每一道佳餚。
這樣算不算被制約了?
他內心苦笑,卻淡淡道:“你做的飯菜和點心很好吃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若再稱呼她“餘小姐”,似乎真的有些可笑。
暗暗吸氣、吐氣,深長吐納,無形間:心中城池又被她攻掠一小角。
“文、文麗……你的廚藝很好很好,是我遇過的女孩子裡最強的。”每回吃她帶來的東西,舌頭都快一起給吞下肚,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難吃”二字?
“是嗎?”心花怒放呀!
“嗯。”範馥峰誠實地點頭。
整整“教育”了兩個月,見他終於受教地改口,余文麗心飄飄然的,簡簡單單就被取悅了。
她樂呵呵地將保溫壺裡的熱湯倒到免洗紙碗裡,跟著遞上乾淨的餐具。
佳餚當前,他忙了一個早上,肚子早餓得咕咕叫,僅僅遲疑了千分之一秒,他終究抵抗不住地接過她手裡的筷子。
“那你心裡有沒有感謝我?”貓兒大眼跳竄著迷人的光芒,似要迷惑誰。
他先是一愣,剛毅臉龐有絲窘色,沉默三秒後才又頷首。
“你煮了東西特地送來,我很過意下去,要付錢給你,你又不肯收……空服員的工作也挺累人的,既然飛回臺灣,就應該趁休假時好好休息,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基本上這段“交往”,女方是一頭熱,男方則以不變應萬變,未來將會如何,還難說得很。
關於她的家人、她的興趣和工作等等較私密的事,全是她纏著他說話時自個兒先披露出來的,範馥峰極少主動詢問,也不太談及自己。
他曉得她家中有姐妹三人,她排行老二,大姐很早就立志要接下“山櫻溫泉小館”的家業,目前“山櫻”的大小事也都由她大姐擔當。
當口譯秘書的小妹在去年年底出嫁,現在居住在日本東京都,繼續為上司老公賣命。
至於她自己,在大學畢業那年,恰巧碰上隸屬義大利的“環球幸福航空”在臺招考華籍空服員,她寄上履歷表和照片,一口氣透過初試、筆試、面試和體檢,這才從三千多名應徵者中脫穎而出,跟著再由菜鳥變老鳥,算算也飛了將近七個年頭。
出社會快七年哪……因此,很輕易便能推算出她的年紀,二十八、九歲左右。初時,這一點讓他萬分錯愕。
可能是每次見面,她不是穿可愛風的娃娃裝搭貼身五分或七分的牛仔褲,要不就是青春嬌豔的單件小洋裝,再不然就是小可愛加背心的多層次穿法。再有,他發覺她極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