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前就一直在她後面跟著,生怕這凌晨,黑燈瞎火的路上,她出了什麼事情。
一氣兒跟到了人家樓底下,連她住在哪裡住幾樓哪個屋都曉得了。
看著那暖黃的燈光,男人死寂的心也溫暖起來。
秦向前竟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荒唐的時候,一面跟家裡的妻子談判離婚,一面卻在肖想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懊惱地甩頭,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
乾脆,一時之間也沒有趕回部隊,而是找了人少的街道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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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到達公司,戴恩澤開的車在那裡停靠,潘總就坐在上面看檔案。
“潘總,薇薇來了。”
男人下意識抬起頭,一眼就看見她那張欺霜賽雪的面孔。
戴恩澤按了兩聲喇叭,白薇薇發現了他們停車的地點,趕緊拎著包跑過去。
“潘總,澤哥,讓你們久等了,不好意思。”
“沒有,早的狠。”戴恩澤開啟車門,讓她上去,再把車門關上。
白薇薇坐在副駕駛座上,潘總坐在後面。
她從後視鏡裡面看見男人低頭認真看檔案的模樣,當真斯文瀟灑。
“不要偷看我,恩澤,開車!”
男人忽然頭也不抬的開腔。
白薇薇俊臉通紅,居然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哪有……
好像被發現了。
車行駛在六點的馬路上,這個時候的深圳還沒有發展成為後來那麼大規模的商業城市。
它的生活節奏還沒有那麼快,沒有那麼急躁。
車裡面放著一首輕柔舒緩的音樂《北國之春》,躺下來,閉上眼睛,可以慢慢享受在車上這寧靜的時刻。
畢竟到達東莞還要一兩個小時。
白薇薇困得要命,她帶孩子,每天半夜被吵醒是常態,昨天晚上下暴雨,噼裡啪啦吵得狠,孩子睡得不安穩,她自己自然也就安穩不了。
結果,三個人的旅程,又是她一個人睡著了。
睡著就算了,到後面還有了輕微均勻的鼾聲。
戴恩澤都忍俊不禁,只有後面的男人伸出手示意他不要做聲。
白薇薇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她夢見自己又回到東莞那個破舊的出租屋裡面了,又冷又餓又難受,傷寒讓她渾身上下冰涼一片,偏偏腦袋疼得像要炸開來一樣。
她整個人魂魄飛出去了,可是屍體還躺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裡,那個男人很像高峰儀,他俊美落拓的眉眼,張揚跋扈的劍眉,還有……晶瑩的淚。
他是高峰儀?不是!
那他是誰?
“你是誰!”
她大叫了一聲,驚醒過來,額前全是汗。
“怎麼了?薇薇,你沒事吧?”
戴恩澤關切地問了一聲,雙眼還是看著前方。
白薇薇摸了一把自己的後腦勺,滿腦袋都是汗。
“沒事,我沒事,做了個夢。”
她魂不守舍的模樣沒有逃離後面男人的眼睛。
然而一切都被他不動聲色地遮掩下去。
先前戴恩澤跟著別人進貨的貨車來過這裡,熟門熟路的,找到那個廠子還是不難。
這不是東莞最大的廠,當然也不是最新開的那種小廠。
它想要最大還需要資金和機遇,想要倒閉又不至於,因而價格不會太高,而且還有談價的空間。
他們的來意很明顯,一開始就被招待進廠長的辦公室裡,秘書給倒了三杯水。
廠長進來的時候,眼睛一下子落到白薇薇身上,白薇薇則掃了一眼那個秘書,長得有模有樣的,這個廠長十有**是個老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