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國沒好氣地攬住她肩膀,“你乖乖聽話,我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你以為鎮關西霸佔小金蓮啊?”
冷暮雨被他摟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轉念一想,以後都要一起住了,會發生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新婚夜她就做好了所有成人的準備,可惜他推遲了。
可惜……?
她忽然被自己用的這個詞嚇了一跳。
“本來今天我該高興的,你這麼安分,主動收拾行李過來了,可是你咋跟陸少東攪到一起去了?”
楊衛國開始使用懷柔政策,這丫頭根本不吃硬,她敢跟自己叫板。
“我……什麼叫攪合到一起去了?是你讓我跟你住的,我今天收拾行李過來,你卻不見人,而且你似乎是去接另外一個女人了,作為一個有婦之夫,你這樣對待自己妻子和另外一個女人好像不太妥當。”
冷暮雨說話永遠佔理。
讀書人會講道理,楊衛國甘拜下風。
“好,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該去接你這個小祖宗,不該去幫著陸少東接他那個沒領證的野女人。”
楊衛國說話有點粗。
冷暮雨皺眉,她看了周圍一眼,提醒他:“你別這麼說,我看人家不像是那種人。”
幹嘛張口就是野女人?
“我又沒說錯,你以為呢?我容易?他倆搞的那些鬼說三個晚上都說不完,一會兒要死一會兒要活,長沙深圳m城京城,四個地兒跑,我就是被他倆給耽誤得這麼晚結婚。”
楊衛國滿嘴跑火車。
冷暮雨抿嘴偷笑了下,三十多的男人真搞笑。
“笑了?氣消了?”
楊衛國鬆了口氣望著她。
冷暮雨傲嬌地翹著小臉:“哼,你打算怎麼安置我?我可先說好,我不要住在全部都是男人的地方。”
楊衛國捏了她的臉一下,冷暮雨卻反感這種接觸,她喜歡書裡面的,發乎情止乎禮,這麼隨隨便便碰自己是不尊重。
“你就是想住,我也不願意啊。”
楊衛國牽住她的小手,慢慢往樓下走:“我前幾天託人物色好了一處民居,可以長租,環境很好,雖然比不上上海那裡,但是也不錯,附近還有個小新華書店,你應該會喜歡。”
冷暮雨眉毛偷偷地揚了一下,她心裡不是不高興的。
楊衛國是三十二了,年紀大,可是他樣貌好,長得像個好人,不像陸少東,一看就是個花花腸子。
也不像高峰儀那麼肅殺,生人勿近的英俊高冷。
大上海非常有來頭的高幹……
委屈在這裡當副官,也是年輕時候跟著兄弟鬼混去了,沒有聽家裡的安排。
女人都是虛榮的,冷暮雨經歷過家道中落,親人白眼,她骨子裡有多孤獨,就有多虛榮。
楊衛國肯為她花心思,對了她的胃口。
讓她從這些年來被人輕賤,到被人捧著,內心深處的一處空洞被無盡地在填補。
她是個好姑娘,不好的,是那個世道……
**
打掃,搬東西,水電,楊衛國一手包辦。
冷暮雨在一邊坐著,膝蓋上攤了一本書,手裡拿著一個咬了幾口的蘋果。
“你好像很熟練啊,你是什麼兵種搬家這麼熟練?”
學生說的話就是搞笑。
楊衛國憋住:“我是妻管嚴兵種……”
“噗……!”
冷暮雨忍不住笑起來。
“真是年紀越大越不正經。”
楊衛國被她說得心肝兒疼了一下,自尊心受辱:“年紀大咋啦?我也就三十二,能大到哪兒去?你以後就曉得老男人哪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