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溺己溺!是什麼意思?”纖纖含著濃濃的笑意問。
“明知故問。”他哪會看不出她眼底閃過一絲黠慧的光芒。
他強拉她躺在他的胸上,“昨天我真的嚇壞了,我告訴自己我若救不了你,我也會捨棄救我自己,還好,你沒事。”
“達爾。”她緊擁著他,忘了她頭枕的地方正是他最嚴重的傷口。
“哎喲!”他吃力一喊。
“怎麼了?”纖纖驚慌的抬起身,這才想到她把他給弄疼了,連忙俯在他胸前檢視著他的傷勢,“對不起,對不起,我……”
這種角度要偷個吻實在太容易了,當然達爾絕不會輕意放過,他輕輕撬開她的唇瓣,想從那兒索取他思念已久的甜蜜滋味——
他真的好想她,好愛她,愛得心都痛了,而今蕭墨榕這層阻礙沒了,取而代之竟是他的祝福,夫復何求呢?
“墨榕告訴我,他問過你你曾愛過他嗎?”他玩弄著她鬢邊的散發,繞著手指是那麼的意猶未盡。
“他怎麼說?”她學他的手勢,在他的胸膛划著圈圈,雖隔著厚厚的紗布,他依然能感覺到那種灼熱的挑逗力。
他冷不防地抓住她調皮搗蛋的小手,眼中有著調侃的意味,“他說你承認愛他,是真的嗎?”
“他沒說下文?”她不信,從他眼底她看見了閃動的光束,彷彿正等著她往他所設定的陷阱裡跳,她知道他的捉弄習性又在作祟了。
“什麼下文?”他不置可否,因為在她面前他不想說謊,但承認了可不就沒戲唱,不好玩了。所以異想天開的以為一句問句就能遮掩一切的心虛。
“他沒說下文嗎?那我補述好了,我回答的下文是:回美國後我就嫁給他。”她的黑眼珠轉了一圈,想與他鬥鬥智。
嫁給蕭墨榕,這怎麼成!
“他不是這麼說的,他說你把他當成大哥,那份愛是屬於永遠的兄妹——”
她霍然頓了下,因為他看見她唇角漾著一抹勝利的微笑。
老天,他竟被她擺了一道!
“怎麼樣,知道說謊的後果羅?”她笑得萬分甜美,令達爾心神盪漾。
“我可沒騙你,只是拒絕回答你的問話罷了,你才可惡呢!為了激出我的真心話,竟說你要嫁給他!”他賴皮了,似乎還對那句話耿耿於懷。
“天地良心,我可沒說謊,剛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句句屬實,我可以對天立誓。”她舉起手,真誠不悔的表情看得達爾好心痛。
“你當真要嫁給他?”
她點點頭,不以為意的說:“當真,一定,絕對,必然。這麼說夠不夠?”
“不要說了!”他垂喪的甩了甩他的朝天發,心碎若狂的吼著:“你既已確定要嫁給那個蕭墨榕,何必再來這兒演戲給我看。”
纖纖倒是一臉極其無辜的眼神看著他,“你瞧你傷得都語無倫次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蕭大哥了?”
“你——”他怔然的跳起身,再也無法承受她接下來的每一句話,她究竟要將自己嫁給誰?“你剛才不是說回美國後就要嫁給他嗎?”
“沒錯,我是對蕭大哥說:回美國後我就嫁給‘他’,依照文法來說,那個‘他’對蕭大哥來說就是第三者,既是第三者,不就是你——沈達爾嗎?”
天,他險些就想切腹自殺了!
“好丫頭,你耍你心目中的英雄,瞧我這副蠢樣,是不是把你心中的英雄模樣給抹滅掉了。”他擰了擰她的面頰,疼惜地攬她近身,輕啄她的鼻間。
“不會,我喜歡你這樣,表示你重視我;以前的你是那麼冷靜傲慢,公私是分得如此明白,有時候我的要求就好像是無理取鬧似的。”她皺著眉,仿若他過去的缺點是多麼的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