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突然抬起頭:「溫總是在關心我嗎?」
溫予冉的臉繃了一下。
不知道怎麼回答。
只見小姑娘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笑彎了眼睛。
酒窩甜甜的。
溫予冉被這個笑容弄得心煩意亂,她努力剋制住心底關於昨夜的幻想, 也不再追著讓小姑娘吃早餐。
臥室中的空氣凝滯下來。
沉默開始蔓延。
「對了,之前要送你的那個項鍊, 上次吃飯的時候忘給你了。」
溫予冉打破沉默, 轉移了換題。
說著, 溫予冉轉身拿了項鍊過來。
這一次,溫予冉不用小姑娘說,很自然地走到床邊,親手給小姑娘戴上。
自上而下,能隱約看見小姑娘衣領內掖著的紅繩,和鎖骨處的剔透的玉佩。
戴好了。
溫予冉將視線從小姑娘白皙的鎖骨處移開,吞嚥了一下,看向別處。
「謝謝溫總。」
小姑娘的聲音透著虛弱。
溫予冉整理好慌亂的情緒,退開幾步,鎮靜下來,說道:「以後別叫『溫總』了。」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眼眸的顏色很深。
「那我以後叫你全名可以嗎?」
「隨你。」溫予冉回得隨意。
小姑娘又不是沒叫過她全名,她沒責怪就是應允了,至於多問一句嗎?
溫予冉心裡其實有點失望。
她本以為小姑娘會來幾個更親暱的稱呼,沒想到還是全名。
就好像小姑娘對她的全名有什麼執念似的。
而對面,寧安淺錢地勾了一下嘴角,深深望進溫予冉的眼睛,然後緩慢地、一字一頓地將那三個字念出來,聲音虛弱但深刻——
「溫予冉。」
寧安念著這個名字,像是一種儀式。
之前所有直呼全名的時刻,和無數瘋狂的夢魘一樣,都不過是一廂情願的叫法。
而溫予冉的承認,如同某種憑證,使這個稱呼終於名正言順。
後面,溫予冉出了臥室門,等小姑娘把衣服穿好。
時間慢得磨人。
溫予冉用指節叩打著沙發的皮面,心裡想著事情——
等小姑娘出來,還是問一下昨天發生了什麼吧。
疑點太多,確認一下總是好的。
終於,門開了。
「我送你回去吧。」溫予冉說道。
小姑娘臉色蒼白,腦袋低垂著,有點不情願地發出了一個聲音:「嗯。」
「另外……寧安。」
「嗯?」
「我有一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答\&039;的話也沒事。」
「什麼問題?」小姑娘抬起頭,睫毛撲閃了幾下,雙眸黑白分明。
溫予冉輕輕吸氣。
「昨天……」溫予冉斟酌著措辭,然後問出了那個讓她尷尬到頭破發麻的問題,「昨天晚上的事,我有點忘了,你可以告訴我事情經過嗎?」
上面的措辭明顯不太妥當,溫予冉問出來之後便有些後悔。
在談判和交際中,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什麼語境下說什麼話,溫予冉向來切換自如,得心應手。
她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句話的措辭給難住。
但問都問了,已經尷尬到這個份兒上了,溫予冉也就只能悄悄攥住手心,等待小姑娘的回答。
她將目光遙遙地落在陽臺上,彷彿剛剛的問話只是心不在焉地隨口一問句。
心裡緊張得一團亂。
小姑娘歪著腦袋,回答道:「昨天你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