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機率，因為這裡沒有人。”客服答道：“所以建議你，繼續監視它，直到讓它回到所謂的‘家’。”

王琦上前，狠狠踹在宏晟最後一條胳膊上，“殺不了……”

宏晟痛的暈過去，王琦返身回了沉香居。

面對倒在地上的金剛，王琦一陣沉默。他忽然感覺，自己實在不應該創造它，沒有它，王琦心裡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悲涼。

“死了？有希望恢復麼？”王琦不知道在問誰，只是自言自語。滿是傷痕的一堆金屬，沒有熟悉的鋼鐵摩擦聲，沒有了過往與一號的鬥嘴。它不是人，卻比人單純。獨立思考的後果是，它成了一個有人性，為了自己的原則奮鬥的人！

那麼他王琦的原則又是什麼？在

華夏一號主機箱，此刻電子音響起。“結束自爆程式，返回正常模式。”一號身影出現在背投電視中，雙眼茫然望著窗外。

“死了，死了也好！沒有人再罵我是懦夫！沒有人再說我虛偽…可是為什麼，我的心會痛！”

客服藏在王琦腦袋裡，冷冷的看著一切。

遠在師範學校的字典老師的中性聲音突然傳過來，“這就是您所賦予給他的？如果沒有這種思想，我想我第一威脅他的時候，就會被他銷燬了吧……”

“不，這只是他自己的原因。我流浪過很多地方。有時候為了生存，不得不寄生在這些高階生命體上。但隔了一段時間，又不得不重新流浪。只因為，他們都是小人物，突然獲得力量。卻是變得囂張，或者世界英雄，或者S通緝犯。總之缺了感情，以為世界朝著他們轉。而我，就算是為了生存，也不想呆在骯髒的環境。”

字典過了片刻才說道：“可是王琦……”

客服第一次笑了，笑聲卻是依舊冰冷有些諷刺。“是的，他有這樣那樣的缺點，可誰又能為了自己創造的東西低頭流淚？誰又能差點被自己複製出來的物體殺死而毫無怨念？他知道對錯，這就夠了。”

字典幽幽嘆道：“是啊…我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我以為他會直接毀滅我，沒想到…”

“這就是人性！宇宙生命千萬，可只有地球人的人性最是複雜。因為他想改變，因為他創造了你，就沒有任何怨言。”

客服和字典簡短的對話結束，因為王琦手指顫抖著，輕輕觸在金剛身上，一滴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裡面包含什麼情感的眼淚，輕輕掉在金屬上，沒有聲響，只有陽光反射而來的光芒。

王琦輕輕蹲下身子，兩手狠狠扣住地面，手指甲登時流出血來。

水泥地被摳出一個小坑，然後慢慢放大，直到被王琦用雙手挖出一米長一米寬的正方形的大坑。將金剛抱進懷裡，慢慢將它放進坑裡。任憑手指血液流出滴撒，沒了言語，只留傷心。

把金剛埋好，客服對王琦說道：“你完全可以將它登出，然後重新釋放。”

“讓它再死一次嗎？”王琦突然怒道：“我不習慣，也不喜歡！”

客服聽了王琦激動的話愣了一陣才說道：“這個世界，除了這一次的偶然，也許再也沒有人能讓金剛死亡。況且，在它的眼裡，死亡並不可怕。相反，這是一種榮譽。”

王琦沒回答，直勾勾瞅著略微鼓起的地面。返身走出沉香居。

……

學校的改變依舊，每一個任課講師都驚訝發現。最近不管逃課，還是進了教室便低頭不起的學生竟然少的可憐！一個個正襟危坐，認真記著筆記或聽老師講課。

等下了課，被一群學生圍住求教問題。不管這個老師道德上還是教學上有什麼問題，他們都會由衷的笑，認真的傳道授業解惑。長東師範學校，忽然颳起一股求學之風。

體育課。

王琦坐在運動場看臺上，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