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嚥一口將要溢位的眼淚,勉強擠出一絲笑,「那就好,我也沒什麼說的了。你還是去京城找你原本應該找的人吧。」
說完,她把臉別向一邊,華紅升攥緊拳頭,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沈訣朝窗外看了眼,「既然沒話說了,就上路吧。」
……
「駕!」
驛站門前,陳武驅車,押送夏粼的馬車駛離驛站,也漸漸駛出華紅升的視線。他忍不住追了幾步,在將要出驛站門口的時候,他又停住了。
夏粼隔著車簾可以看到身後的光景,華紅升並沒有在驛站門前出現。
她的心涼了。
是啊,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
她屈起雙腿,用被綁的雙臂套在腿上,又把頭埋進膝蓋裡。
坐在他旁邊到沈訣側目注視,發現她後背不時顫動,隱隱抽泣。
「呵,要不是這麼多的證據都指向你,我可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毒女。膽小又怕事,還多情。居然為一個錯嫁的男人偷偷哭泣?有點兒意思。」
對沈訣的冷漠和嘲笑,夏粼感到反感。掛著兩行眼淚,抬頭對他怒視,「我要是毒女,那天在客棧就直接下毒毒死你這沒人性的,還用什麼蒙汗藥?」
沈訣不屑一顧,扯著嘲弄到嘴角,「你不是已經和華紅升承認了身份嗎?現在又想否認了?」
「我承認什麼啦?」夏粼未乾的眼睛一翻,「我只是錯上了花轎,不想再與他有別的牽扯才那麼說罷了。」
「呵,巧舌如簧。」
夏粼癟癟嘴,在袖子上蹭幹跟淚,故意調高的聲音,「你們這些鷹犬,我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只扒光了你給你綁床上,真是太便宜你了。」
沈訣一直沒把那天的醜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心腹陳武,他只知道她是偷了他們頭兒的官服官刀而已。如今一聽,怎麼著?被扒光了?還被綁了?竟然還有這一出?
扒光了……?光到什麼程度呢?
陳武不由得回頭偷瞄沈訣。
沈訣這個氣,你要麼就光明正大的看,他還舒服點兒,這麼被偷瞄,瞄的他身上就像長了蝨子一樣難受。
他咬咬牙,忍下這口氣,眼簾一沉,「鷹犬?呵,我不止是鷹犬,還最喜歡欺男霸女呢。」
夏粼:……
這不是她之前教傻子黑他的話嗎?真被他聽見了。
她脖子一縮,心虛。
「那個,你,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沈訣邪魅的一笑,「既然沈某是欺男霸女之徒,身邊有這麼個美人相伴,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幹呢?」
夏粼心頭一顫,不覺將身子蜷的更緊,「你,你要幹什麼?」
沈訣故意在她身上打量,「以後你就知道了。」
他這個表情,這個神態……
夏粼不由得吞了口唾沫。
押解夏粼回京,沈訣知道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世上有多少人想知道《無字書》裡的秘密,他們這一路上就有多麻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派人將抓獲夏粼獲得《無字書》的事報給了他的上司兼老師彭琨,然後與心腹連夜選擇了一條七拐八繞的路線,打算迂迴返京。而且沿途著便服,乘馬車,不行官道行山道,一切行動可謂周密。
這天晚上,馬車在某個密林裡停下。
陳武開啟車簾,「大人,此間僻靜,今晚不如就在這兒休息吧。」
沈訣只透過挑開的車簾向外探了眼,「好。」
夏粼揉揉眼睛,好像剛睡醒的樣子,「這裡有客棧嗎?」
「沒有。」沈訣道。
「沒有?那怎麼休息?」
「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在哪兒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