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行,刷登機卡的機器“叮叮”作響。我振作情緒,隨著人群向前移動,後面有人緊緊貼上來,我往前讓讓,依舊貼上來,再讓讓,還是貼上來。這令我極不快,欲扭頭髮火,轉頭瞬間,嗅到那種極熟悉的淡淡香氣,然後,竟看見了林啟正微笑的臉。
我驚喜到大叫一聲,與他緊緊擁抱在一起。周圍的人想必是詫異莫名,我卻已管不到許多,只顧將臉埋在他的肩上,用力地擦來擦去,直到兩頰泛紅,方才抬頭向他傻笑。
“你怎麼進來了?”我問。
“我當然有辦法。”他答。
終於見到了他,剛才的遺憾化為烏有。
周圍的人都已入了登機口,他擁著我向前走,我將登機牌交給空姐,轉頭想對他說再見。
但他笑而不語,竟也從身後變出一張登機牌,同樣交給了空姐。
我更驚訝:“你也去北京?”
“不,我送你去北京。”他答。
“送我?!”我不相信地反問。
“對,送你。明天上午我再回來,下午有個會議必須參加。”他邊說邊接過我手中的電腦包。
“謝謝。”我感動的只會說這兩個字。
“不用謝。”他居然正兒八經地回答,我輕捶他一拳。
兩人一道登上飛機,他沒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著我來到經濟艙,與我鄰座的人商量換位置,頭等艙換經濟艙,那人自然迭迭稱好,起身離去。然後他擠坐在我身邊,身高腿長,頗顯侷促。
這沒有預料到的相見,完全衝昏了我的頭腦。我只知道痴痴望著他,望著他脫掉外套,扯下領帶,繫上安全帶,調整好坐姿。
他見我如此,伸手捏捏我下頦:“傻了?”
“沒有,變花痴了。”我說:“我們辦公室的女孩曾問過我,和你在一起,會不會流鼻血、流口水、視線模糊、有犯罪衝動?還說這是花痴症狀。”
“搞什麼?說的我好像海洛因。”他故作不滿。
“別得意,沒這麼好,我說像是狂犬病。”我反駁。
他笑,但臉上明顯疲憊不堪,眼窩有些深陷。
“最近是不是很辛苦?”我問。
“是,一個星期跑了三個地方,開了不下二十個會,見了不下一百個人,每天睡眠不超過四個小時,你說辛不辛苦?”
“為什麼這麼趕?不可以安排得稍微松一點嗎?”
“我想趕回來見你,拼命壓縮日程,結果你卻要走。我不甘心,所以安排他們買與你同班的機票,幸好頭等航的機票總是賣不完。”他伸手將我摟在懷裡:“再不見你,我會瘋掉。”
飛機開始升空,我偎在他的懷裡,感到幸福與安定。
我拿起他的手,看他的掌紋。“你會看手相?”他問。
“會啊。”我瞎說。
“看到了什麼?”
“看到你家財萬貫,妻妾成群,兒女繞膝。”我用手指輕劃他掌心。
“那你有沒有看到我日夜工作,心力交瘁,無法享受人生?”
“是嗎?真的這樣忙嗎?”我抬頭心疼地看他。
“身不由已,完全沒有自由。”他嘆道。
“不如少做點,反正你也夠有錢了。”
“我的家庭很複雜,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
“知道一點。”
“我父親已退二線,將生意暫時交我管理,如果我有紕漏,他隨時可以換人。所以,我必須事事親力親為。”
“換了就換了唄,大不了我養你。”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他輕笑,沒有回答。
他手腕上依舊有一塊腕錶,全鋼錶帶,厚厚的,閃著金屬的光澤。我問:“這款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