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啊?從何時開始,我變得情場錢場兩失意呢?一個有錢有勢的英俊男人看上了我,而我卻要離他越遠越好,不僅如此,還得煞費苦心地換工作,丟掉每年幾十萬的分紅?這是什麼世道啊!
正想著呢,電話響了。我拎起話筒,裡面傳出高展旗的聲音:“你睡醒啦?!”
“都什麼時候了,我還睡什麼覺啊!”我奇怪地答。
“鄒雨,我真的很傷心很傷心!”高展旗用痛苦的語調說。
“怎麼啦?”
“對你而言,我是不是就像空氣一樣,完全隱形啊?”
“什麼?”我越聽越聽不懂了。
“昨晚我還在和你說話,你居然就睡著了,你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吧?”
“哦!”原來是昨晚的事,我記起他確實是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把我送進了夢鄉。“對不起,我昨天太辛苦了。”我連忙道歉。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結果沒和你說上兩句話,你再想睡覺,總得等我把話說完吧!”
“您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算了,不說了!”高展旗好像有些不快。
“說吧,是向我求婚嗎?”我開他的玩笑,想以此獲得原諒。
“對啊,你同意嗎?”他倒挺會順水推舟,立馬說。
“嗯……”我佯做考慮:“你先把存摺拿給我過目一下,我再做決定。”
“呵呵呵……”高展旗笑道:“好的,等我回來。”
“你在哪裡?”我問。
“我在深圳,陪法官取證。昨天你在夢裡沒聽見嗎?”
“回來後我請你吃飯賠罪吧。”我答。
“好,一言為定。”他開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高展旗說的沒錯,他就像我身邊的空氣,我常常會忽視他的存在,但他的存在,又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也許這就是朋友的定義。
我按照與鄭主任的約定,繼續完成自己在致林的工作。
而那個人,他也按照他自己的承諾,從我的視線裡消失了。
不論是什麼樣的談判和會議,他都沒有參加過,如果有什麼問題需經他定奪,或有合同需要他過目簽字,也完全由歐陽部長經手。我無數次走進致林,無數次經過大堂、電梯和那些辦公室,竟然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他。
一天沒有見到,兩天沒有見到,一週沒有見到,兩週沒有見到……日子在一天天消逝,我的心卻並沒有如約地回覆平靜,相反,一種難以剋制的思念不斷地萌芽滋長,以致於我甚至悄悄地盼望,能在某個瞬間看見他的臉,當我站在即將開啟的電梯門前,當我身後駛過的某輛黑色的車,當我走進某個特別重要的談判會場,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期待看見他,只要看見,就可以了,我在心裡暗想。可惜的是,從來都沒有,我的盼望竟次次落空。
只有一次,當我在七樓參加一個談判時,中途去洗手間,經過隔壁的另一個會議室,忽然裡面傳出他的聲音,平緩,略帶暗啞,直擊中我的耳膜。他與某些人討論著有關貸款的工作,簡短的發問,然後是別人長長的答覆。我站在走道里,等著他的聲音,聽著他的聲音,一時入了神。
突然門響,我一驚,忙佯做無事向前走去,轉頭一看,一個陌生男人從門後走出來,門開啟關閉的剎那,越過陌生男人,我往室內看去,只見煙霧繚繞,而他,並沒有進入我的視線。
我的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直到某個週六,我到學校上課,經過大操場,見彩旗飛舞,鼓樂聲聲,抬頭一看大幅標語:“致林集團總公司捐贈致林圖書館暨開工典禮”。
我擠進人群,終於,遠遠地,我看見了坐在臺上的林啟正。
太遠了,隔著太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