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是宗門之人!”
渾身酒氣的神捕罵罵咧咧,從腰間卸下葫蘆灌了一口,似乎毫不在意。
陰陽臉神捕則沒好氣道:“杜律,你要死別拉著我,聽說諸葛和方影那老東西都死了,我還想多活幾天。”
“嘁!”
杜律啐了一口,望著遠處風雪中的玉京城,眼中有些滄桑。
“急著回去作甚,這世道已與咱們無關,御真府才是未來。”
“一路行來,你見得還不夠多麼?”
陰陽臉神捕也嘆了口氣,“走吧走吧,想那麼多作甚。”
說罷,二人繼續策馬狂奔。
待他們離開沒多久,路旁松林間才跳下兩人,正是方才一僧一道。
道人笑道:“見元大師,你這佛通可真好用,蓮華宗真的決定要放棄京城了麼?”
僧人見元平靜道:“諸佛,出於濁惡之世,既然天數已定,我等也無法強求。”
道人則微笑道,“既然天數已定,那便各憑機緣。走吧,我們先去見那位皇子。”
二人速度飛快,快到玉京城時也不走正門,而是繞道西南角,順著泗水渠小門,迷暈守衛,進入了芳林苑。
依舊是那座林間庭院。
不同的是,沒了往日滿座鴻儒,唯有越王一人,孤零零喝酒,望著滿山雪景。
旁邊侍衛小心道:“殿下,回宮吧,這裡寒冷,你的身子…”
“冷一點好。”
越王又狠狠喝了口酒,顫聲道:“幼時習文,我四歲可背三經,父皇說,死讀書不如不讀。”
“我五歲習武,可拉弓二石,父皇大怒,說他五歲便已搏殺惡狼,罵我是廢物。”
“我心中不服,再後來,我看著他征戰四方,橫掃草原,心中只剩敬畏,只想做點事,讓他認可。”
“如今他一聲令下,我多年經營化作泡影,重金邀請的術士異人,也全跑去了御真府。”
“父皇終究是父皇,他從來就沒變,從來就看不上我,此刻,怕是正在笑我不自量力吧。”仟千仦哾
說著,狠狠將酒杯摔在地上。
侍衛們渾身顫抖,不敢再說話。
“殿下,何事發怒啊?”
就在這時,清朗的聲音傳來,一僧一道從雪中緩緩走出。
越王忽然滿臉激動,跌跌撞撞跑了出去,顫聲道:“可是…玄都觀的仙長?”
道人搖頭笑道:“貧道雲空,可當不得什麼仙長,十年前您救我同門,如今說過初雪見您,特前來應約。”
“好、好…”
越王有些激動,有望向獨臂僧人,“這位大師是?”
“蓮華宗,見元。”
“蓮華宗…”
越王眼中閃過一絲駭然,又看了看旁邊玄都觀道人,瞬間明白許多事。
蓮華宗在六扇門弄出的血案,人人皆知,他自然也看了許多情報。
當年蓮華宗與周王謀反,被困後不少高手降臨,在京城四處刺殺,弄得人心惶惶。
原來都是這些宗門。
想到這兒,越王忍不住問道:“雲空道長,你們不是要普度眾生麼,為何天地大變,卻要袖手旁觀?”
“殿下說笑了。”
雲空聽完樂了,“我等不過凡人,哪能渡得了眾生,自己都渡不過來呢,若能成了仙佛,才有那資格。”
越王愕然,“真,真有仙?”
雲空望著天空有些惆悵,“貧道也很想知道啊,但此生怕是難嘍。”
越王不解其意,但眼中卻升起火焰,“道長,聽聞你們在博州,小王可否拜入門下?”
雲空搖頭道:“若殿下年輕個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