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兄弟三人。”
李坊正感嘆道:“這胡氏三兄弟可不容易啊,老夫親眼看著他們來京城,歷盡磨難闖下如此基業…”
“他們兄弟可有不合?”
張彪打斷了他的話詢問道。
“不合?”
李坊正連忙搖頭,“胡家能有如今基業,靠得便是兄弟齊心,老大有擔當,老二聰慧,老三勇武,在坊中名聲很好。”
“可惜啊,這一場禍事臨頭,胡家損失慘重,已計劃離京回鄉……”
“離京?”
張彪若有所思,對著王信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匆匆離開。
“張捕頭,難道…”
這位李坊正也不是蠢人,看到幾人模樣,心中有些猜測,只是難以相信。
張彪則沉聲道:“李坊正,不如領我去胡府,祭拜一下亡者。”
“好…好吧。”
李坊正無奈,只得在前帶路。
……
宣平坊很多朝中官員居住,胡家即便有錢,也不敢佔據上好位置,因此宅子安置在坊中西側最深處。
進入小巷,胡家大宅異常顯眼。
原因無他,門口大燈籠已換成了白色,門頭還纏上了白綾,往來僕役皆身著白衣。
還有,便是牆上張貼的“殃榜”。
大梁朝百姓認為,人死後有“殃”,類似鬼魂作祟和煞氣之類的東西,誰衝撞了誰倒黴。
因此,人死後,通常要請陰陽先生根據生辰八字,以及五行相生相剋,則定入殮、破土、下葬等日子與時辰,張榜公佈,便是“殃榜”。
張彪打量著殃榜。
上面寫著,胡家老大名叫胡原,遭遇盜匪而死,時間地點都寫的很清楚。
唯一蹊蹺,便是要抬棺離京,返回故土,落葉歸根,而且很急,就定在後天。
“活真糙…”
張彪微微搖頭,來到胡府外。
他的到來,頓時引起胡家人警惕,當即便有幾名僕役攔住,恭敬拱手道:“抱歉,這位大人,家中正辦喪事,不太方便,免得衝撞了您”。
話說的客氣,但眼中卻滿是防備。
旁邊李坊正連忙道:“讓開,這位是前來查案的張捕頭!”
“小四,不得無禮!”
院內忽然走出兩名中年男子,一人氣質儒雅,另一人身高馬大,滿臉絡腮鬍,正是胡家老二和老三。
只見胡家老二胡瑞上前一步,恭敬拱手道:“下人不懂事,還請張捕頭見諒。”
張彪搖頭道:“無妨,關於泰豐銀莊被劫一案,有些事想問諸位,順便拜祭一下胡先生。”
胡瑞眼中含淚點頭道:“多謝張捕頭,請!”
說罷,側身伸手,將張彪和鐵守明請入院中。
至於李坊正,則託辭有事,和兩名武侯匆匆離開。
老滑頭……
張彪也不在意,暗中打量四周。
只見院中已擺碩大靈堂,紙人花圈、供臺香燭一應俱全。
一名和尚正念著經文,男女老少皆身穿孝服,腰繫草繩跪了一地。
胡家老二胡瑞嘆了口氣:“家兄去世,我等要操辦喪事,沒去迎接大人,還請見諒。”
說話間,一錠銀子已塞在張彪腰間,品相完整,足足十兩。
“不急。”
張彪反手將銀子賽回,詢問道:“那些個夥計和護衛屍體呢?”
胡家老二連忙道:“京兆府的人看過後,已交給家屬收斂,我胡家心中有愧,已給足了賠償。”
張彪面色不變,微微點頭,隨後來到供桌前,拿起三炷香點燃,舉起道:“在下要查驗一下屍體,若有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