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腳步聲響起,她笑了笑:「阿璵,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隔著雨幕她嬌柔綿軟的嗓音傳至耳畔,蘇璵睫毛微動,再抬頭,她焦慮地撐傘在小院打轉,邊走邊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堂堂相爺怎麼就不幹人事呢?」
「……」
不幹人事的蘇相,結束了一天忙碌的生活,回到相府,管家捧著一疊書信恭恭敬敬交給他。俱是從邊城送來的,說的皆是侄小姐的近況。
看完信,蘇籬冷哼:「看把她能耐的!敗家子!」
花錢私自組建小團體,難為她想得出來,讓她將精力花在其他地方,怎麼就這麼艱難?蘇籬煩心地揉著眉頭:「薛家姑娘又在教壞本相侄女了。」
一個盲女,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魅力,竟能哄得阿璵死心塌地寵著護著,不僅如此,才認識多久人就哄到床上去了,還有了口頭的未婚妻名分。
國家大事都沒她倆愁人。
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管家不忍地嚥下之後那些話。蘇籬嘆了口氣,疲憊地坐在梨花木椅:「說吧,藏著掖著做甚?有什麼話是本相聽不得的嗎?」
管家急急俯身:「相爺聽了千萬要寬心。」
「說。」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管家抹了把汗:「邊城新傳來的訊息,金家小兒子,他……」
蘇相端起桌上沏好的香茶,茶溫正好,他漫不經心地撥弄茶蓋:「他怎麼了?」
「他跑到侄小姐跟前挑事去了!」
一瞬間,蘇籬右眼皮狠狠跳了跳:「她知道了?」
「不錯,金家小兒子攛掇侄小姐和您鬧呢。」
「……」
果不其然,蘇相一副糟心表情,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提醒金老爺好好管教管教他家兒子。」
管家應了一聲。
他又問:「這是第幾天了?」
「第三天。」
「第三天……事情過去了三天,她竟能忍住不和我鬧?」蘇相欣慰道:「阿璵長本事了,人也沉穩了,不錯。」
管家動了動嘴唇,默默把話憋回去,他很想說小祖宗這是故意晾著您呢,起先還會生氣,現下連氣都不肯和您生了,很明顯的無視啊!
艷陽高照,蘇家小院陷入一片安靜。蘇璵這幾天氣得牙疼,晚上睡覺說夢話都在罵人,心裡憋著火,菊花茶喝了不少,一覺醒來還是牙齦腫痛。
看病的大夫剛走,蘇璵躺在小榻哼哼唧唧說著只有她能聽懂的話。根據對她的瞭解,靈渺猜測她又在唸叨蘇相的不是。
「實在氣不過你沒必要忍著,發洩出來也好,去蹴鞠場蹴鞠,打馬球也行啊。你悶在家裡不出去,不難受嗎?」
「我不要出去。」蘇璵主動喝她餵來的梨湯:「隔著千里萬裡,我不能衝到盛京找他大鬧一場,還不能給他添點膈應嗎?他都敢限制我的交友自由,保不齊也敢在我身邊安置眼線。
那正好,就讓那些眼線回去告訴他,我,病了。氣病了,牙疼,抑鬱,玩什麼都提不起滋味。」
她壓低了聲,又嘗了口梨湯:「咱們嚇嚇他,他這人,你和他反著來他強勢地厲害,脾氣又臭又硬,但你要迂迴著來,他就慌了。
有爹的遺囑在那,你說我理他不是,不理他也不是,索性讓他胡思亂想去吧,他自亂陣腳,邊城還不是我說了算?反正我不去盛京,打死也不會教他如意!」
「哦……」靈渺穩穩噹噹端著瓷碗:「你哪來的那麼多壞主意?」
「壞嗎?」蘇璵張口咬住遞來的小瓷勺,梨湯灌進喉嚨,她愜意地眯了眼:「我牙疼可不是假的,你說說,他這不是存心氣我嗎?身居高位的人都這麼多臭毛病麼?」
「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