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微微正色:「如何?」
「在氣頭上講道理當然不行了,小孩子,哪會聽你那大道理?成人尚且無法用諸多道理約束己身,哪能再要求用大道理束縛一個無辜的孩子?
我向聖上請了七天假,諸事不理,就陪阿術玩,她想玩什麼玩什麼,玩到累了,累得連□□都上不去了,我才一點點地將苦衷和她講明白。」
回憶往事,晏家主臉上浮現動容之色:「父『子』親情,這是生下來就埋藏在血液裡的。每個人都有苦衷,她氣到要離家出走,自然有她的理由。可為了讓她消氣,並且理解我的苦衷,我連掏心窩子的話都講了。」
他露出狐狸般的笑容:「相爺就是太強勢了。」
蘇籬若有所思。晏家主離開後,他屏退眾人,迫不及待地翻開那本之前還棄如敝屣的冊子。
歇雲山,雲山霧罩。蘇璵帶著她的老朋友和新朋友在山裡玩得不亦樂乎。
寧晝撿起一枚石片在湖面挑起幾層水花:「阿璵,科考還有半月就要開始了,我阿姐到底去哪了?」
「這我不知。」蘇璵翻出竹筒,開啟蓋子遞給靈渺,扭頭道:「以阿晞的本事,哪怕遇到意外也會全身而退吧。」
晏術和荊續茗、李寺兩人正比賽放風箏,聽到這話,她歪著腦袋:「嘖,原來逐日還有個阿姐呀,你的阿姐就是我的阿姐,不如我派人在盛京方圓百里找找看?」
她是半路加入蘇璵的小團體,自來熟。從她教訓五公子的那一幕,寧晝便看出來這是個有本事的,對她的提議自然而然應了下來:「那就多謝學道賢弟了,稍後我畫張畫像交予你。」
「舉手之勞。」晏術拉長線,風箏越飛越高:「阿璵,咱們的蹴鞠賽你想好怎麼比了嗎?」
「想好了。」蘇璵蓋上竹筒蓋子:「我來之前,盛京最強的蹴鞠社是哪個?」
說到這晏術興奮起來:「是飛雲社,怎麼,你想……」
「既然玩,當然是和最強的玩了。回去我就擬定戰書,刺激刺激他們。」
「這主意不錯,飛雲社的後臺是元駙馬,不是什麼好人,競技場上最擅長斷人手腳,先前我在飛雲社呆過一段時間,差點被他們噁心吐了。」
提到這,晏術還是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飛雲社的社員俱是盛京頂流權貴,五公子和他們根本不能比,本來我們玩得不錯,後來因為觀念不合,自此斷了交情。要不是你們來了,我現在還不知找誰玩呢。」
她說得可憐,李寺安慰道:「要不是你,我和續茗沒準還被欺負呢,學道放心,從今天起,咱們一起玩,誰也不把誰拋下。」
他抬頭看著為小姑娘擦汗的蘇璵,沒忍住怪叫一聲:「阿璵,不要佔薛姑娘便宜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佔人便宜?」蘇璵賞了他一枚白眼,有心想和未婚妻獨處,她不假思索道:「你們餓不餓?」
她不問大家沒什麼感覺,她問了,晏術摸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如我們去打獵?」
「我去抓魚!」蘇璵自告奮勇。
有魚的地方距離密林不算近,來回要個半個時辰。
鑑於大家都餓了,於是一拍即合,寧晝和荊續茗、李寺先走,晏術背著弓箭慢騰騰地拖延時間。等到人走開,她嬉笑著碰了碰蘇璵肩膀:「子璧故意把我們支開,哼,居心不良。」
蘇璵臉不紅心不跳地看了眼坐在石頭上的美貌少女,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和她的新朋友解釋道:「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會懂得,和心上人獨處是門絕妙的藝術。」
「嘖嘖嘖。」晏術壓低音量:「不錯不錯,夠流氓,不愧是我的朋友。改天送你一份超級大禮。我先去了。」
蘇璵皺著眉看她走開,嘀咕一聲:「這傢伙,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