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渺渺,蘇璵被她問得啞口無言。她做慣了凡人,□□凡胎,哪曉得仙家事?
「你若不願……」
「誰說我不願?」蘇璵撓撓頭,「你冷不防和我說這些,我有點反應不及,不過靈渺你放心,你去哪,我去哪。這是毋庸置疑的。上窮碧落下黃泉,滄海桑田,我們都在一塊兒。」
少女眼睛彎彎,「那……拉勾?」
「拉勾。」蘇璵手指纏繞她的手指,肌膚相貼細弱的暖流自然匯進她體內,一回生二回熟,她表現的很淡定,「不過,我要怎樣才能陪你?我有沒有天賦,那什麼話本子上寫的靈根靈氣什麼,我是什麼靈根?我不會……拖你後腿罷?」
薛靈渺很少見她這副模樣,笑趴在桌子,「如今的你竟然還有空看話本?」她笑得眼淚淌在眼角,「阿璵,不用擔心的,不需要什麼靈根靈氣,你我不一樣的。再說,日子還長。」
她意有所指,「很長。」
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法又有多長她沒說,出了砌玉山莊,蘇璵腦子還是暈乎的。
五公主行在她身邊,驚嘆:「嫂子真好看,像下凡來的仙人,阿姐你在想什麼?」
蘇璵揉了揉臉頰,冷風掃拭心尖,吹走一切顧慮,她笑了笑,「我在想,天意真是有趣。」
這話說得玄妙,萱柔公主凝神看她白皙俊美的側臉,篤定道:「阿姐是得天獨厚的人物。」
夕陽落幕,僻靜的小巷子拐出三人。三道寒光劃破金黃色的餘暉,驟然一聲驚呼,廣袖輕揮,蘇璵護著當朝公主退至半丈之地,「沒事罷?」
萱柔眼裡餘驚未退,「沒事,阿姐,這是什麼人?為何要……」
倒在地上的三人被內力逼退,吐血倒地,蘇璵定睛看去,從中辨別出一張隱約熟悉的臉,她道:「是舊世家的餘孽。」
菜市口三日之內殺得腥風血雨,舊世家不為陛下所喜,素日陰私之事沒少做,蘇籬「倒臺」,緊接著便意圖掌控朝堂,君相合謀示弱舊世家,世家權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付秋眼裡帶著刻骨的陰毒,「蘇璵!皇室中人狠厲如刀,你必不得好死!」
蘇璵眉目沉靜,不以為忤,「我怎樣死輪不到你來質喙,不如,你先去死一死罷。」
她看了五公主一眼,公主急忙側身閉眼。
掌風颳過,腥風乍起,蘇璵衣不染塵,看得出心情不大好,「走罷。」
三具屍體橫陳街上,不久,便有巡城兵上報,知悉死了的人是舊世家漏網之魚,此事不了了之。
翌日,陛下宣召蘇璵。
從紈絝到蘇相子侄,再到燕王之師,面色蒼白的帝王看著下首站立的年輕人,「蘇璵,朕將阿枂交給你了,改日阿枂登基,你為帝師,保我景國太平,皇室安穩,如何?」
天下的歸屬他用一句話講明,蘇璵眸光深邃,足足有一炷香時間沒言語。
男人期間咳嗽幾聲,聲聲透著衰弱,「朕可以答應你一切要求,只要你一顆忠心。天道不會欺哄人,上天選擇了你,朕也當選擇你。
你十九年來喜好玩樂遊手好閒,一朝悔改,亦是能沉下心的性子,年輕人的路已是朕無法看透,但屬於年輕人的未來這才剛剛開始。
朕願意信任你,皇室也願委以重任,你若應下,阿枂此後交由你來教養,旁人不可干涉,直到十五歲親政,你盡心竭力,輔她一生。」
「我行嗎?」
男人沒想到她糾結來糾結去會問這麼一句,他哈哈大笑,又勾起一陣咳,咳得一張俊臉通紅,蘇璵被他笑得心生無語,她沒覺得這句話問出來有何不妥。
這麼大的擔子壓在肩上,若非帝王堅決果斷頭腦尚且清醒,她都要以為他在說夢話了。
「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