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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頁

撕了勛王不要緊,萬一鬧得君臣失和,必定是讓人頭疼的爛攤子,保不齊陛下一口氣喘不上來魂飛九泉,再有人趁虛而入……

允王道:「這肯定是栽贓陷害。」

勛王感動的眼淚汪汪,「皇弟說的是!」

蘇璵嘆了口氣,拍了拍勛王肩膀,「行了,微臣要回家了。」她與叔父最擅長的便是秋後算帳。

她要走,勛王哪肯應,擋在前頭急得說話磕磕絆絆,「子璧信我!我真沒有——」

「真真假假有甚意思?臣要回家了,再晚怕是進不去門了!」

這話說出來坐實了「懼內」的名聲,趕在平時少不得要被打趣,偏碰上勛王這個沒腦子的,「進不去就進不去,子璧今夜宿在濯世樓,本王請最美的花魁娘子為你暖床!」

「……」

砰的一聲,門一腳被踹開,唬得裡面的人一驚一乍。

踹門的漪蘭安安靜靜候在少主身側,為首的嬌美女子懷抱三歲稚子,似笑非笑,音色清然,「暖床?阿璵,你要誰為你暖床?」

「好美的美人,敢問——」

蘇璵心急之下一巴掌將他推開,帶了一分惱,勛王狼狽摔倒在地。動手之人笑容真摯,嗓音都比之前多了絲甜,「你來了呀,太好了,我們回家罷!」

薛靈渺意味深長地看她,忽而望見地上尚未蒸發的毒酒,眸色登時深沉。

她一眼望過來,在場的王爺們各個頭皮發麻,噤若寒蟬,說不清怎麼回事,靈魂上的畏懼使他們再難撐起天家血脈的驕矜。

小燕王縮成一團窩在師娘懷裡,眼睛滴溜溜地看諸位叔叔伯伯的窘態,很想笑話他們像被拔了毛的公雞。

「是該回家了。」她肯開口,那股被死亡籠罩的陰霾慢騰騰從頭上離開。她笑了笑,「阿枂睡不著,喊著要師父,我沒法子,就抱她來了。」

話是說給諸王聽的。

李玥適時開口:「見過叔叔伯伯。」

皇室中出了三歲封王的糯米糰子,受寵的同時也不受一眾叔伯待見,敷衍地點了頭,眾人心神重新回到眼前渾身冒著仙氣的姑娘。

傳說中性子溫軟純善的蘇夫人,若非照面這人威壓之重教人膽寒,勛王早忍不住垂涎欲滴。

「阿璵,走罷。」她挽了蘇璵手臂。

臨出門前,蘇璵回頭一瞥,恰好看見諸王或深或淺或遮或掩的色心,心裡嘔著氣,火憋得要從嗓子眼噴出來,悄摸摸醞釀著大事。

她們走開沒一會,允王膝蓋發軟額頭冷汗直流癱倒在座——太可怕了,像被人看穿一樣。

「哎呦,皇弟?皇弟你怎麼了?」

……

出了門,燕王與漪蘭同乘一頂軟轎,沒軟糰子纏著,靈渺投入心上人懷抱,「以後太陽下山前務必返家,不知我在等你麼?」

蘇璵料想所有的陰私詭譎都瞞不住她那雙眼,仙凡有別,這就是區別。好多藏匿極深的事,在她眼中,如眼望清潭,一眼就能望見底。

「嗯,知道了。」蘇璵靜靜擁著她,忽然笑道:「難怪天道選中阿枂為皇。」

她拐著彎罵諸王無德無能,薛靈渺聽得莞爾,「那就早點助她為儲,名正言順稱帝。」

三歲的小李玥在軟轎打了個噴嚏,想都不敢想,她竟是那樣順順利利一路平坦的,成為景國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儲君。

所以說,得罪有靠山、有媳婦、有心機、愛記仇的師父太可怕了,觸怒身懷仙家道術的師娘那更會陷入永不會醒來的噩夢。

而在此之前,誰能想到一切加速程序的起因只是一杯酒呢?

被鷹啄瞎眼的勛王沒想過,瘋瘋癲癲的允王更沒想過。

護城河邊柳樹發新芽,忽如一夜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