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璵鬆開她:「不在你房裡呆著,怎麼跑來了?」
「我想見你,我夢見你了。」
「……」小姑娘太遵守她的規矩也不好。
「等著,我去拿個小玩意。」她折回房快速拿了一串玉珠,領她回隔壁閨房:「給你珠子玩,我要去北市觀看投壺決賽,沒事你就不要出門了。」
交代了這番話她匆匆離開,再回來時手上拎著新鮮出爐的各式小籠包和各樣湯湯水水。
她忙著擺放好,語速略快:「不知你口味,都是隨便買的。記住我的話,無事不要亂跑。不說了,北市開場了,我先走一步。」
玩心大盛、沒來得及吃早飯的人興沖沖跑遠。閨房內,門敞開著,薛靈渺捏著瓷勺坐在桌前發呆。
想到阿璵還記得為她買早餐,她提起食慾每樣嘗了幾口,然後就飽了。長風寂寂,她安慰自己,世間之大,就是再親近的人你都不能妄想把她鎖在身邊,除非,你不貪圖她的愛。
人聲鼎沸的北市,皎月樓,蘇璵坐在三層樓觀看底下的賽事,她眼光毒辣,幾乎是全場人的風向標——不懂投壺的人跟著她押注就對了。
邊城四少最愛找她玩,一是因為蘇璵會玩,二嘛,跟她玩有大把的銀子賺。
眾星捧月,蘇璵漫不經心吃著花生米:「再拿兩千兩來,押矮個的人贏。」
「矮個的?」四少異口同聲:「能行嗎?」
「有什麼不能的?我說行就一定行。」
就沖這句話,四少臨了將說好的兩千兩翻了一番,押了四千兩賭矮個勝出。
皎月樓是邊城最大的歡場,格調清雅,玩法眾多,深受富家子弟青睞。一年一度的投壺比賽不僅要在一層大廳分出技藝高低,還要在三層樓分出勝負。
上了三層樓,憑眼力押注,憑本事拿錢,每年都有人因此傾家蕩產。
蘇璵是眾所周知的會玩,卻沒有哪次在正式的比賽親身下場,簡而言之,是個神秘的頂級玩家。
侍者吊著嗓子喊出押注人的名,同在三層樓,身穿金袍的男子氣得眼睛發紅:「該死,今早出門帶的銀錢全被她賺去了!」
同行人默默翻了個白眼:「那還玩嗎?」
「玩什麼玩?撤了!」
「蘇璵,看到沒?又氣跑一個。」玩摺扇的公子哥嘿嘿笑了兩聲:「總有蠢貨不服輸,不肯信你的本事,看看,這就是在皎月樓和你打擂的下場。」
「我好好押注,招誰惹誰了?他輸他的,我贏我的。」蘇璵懶散地靠在竹椅,眯著眼睛瞧了會,大失所望:「沒意思,今年的投壺,花樣太少了,不刺激。」
「哎?這是要走?別呀,再帶哥幾個贏兩場?」
「餓了。」
「餓了好呀,就在此地擺一桌,邊吃邊玩?」
看著滿桌子美酒佳餚,蘇璵捏著筷子倏爾想起關在家中的盲眼小姑娘。
投壺決賽遠沒她預期的精彩,註定玩得不盡興,她的注意力開始偏移,想著是不是該用今天贏的銀子重新配置一套傢俱。
桌角一定要打磨圓潤,最好在地面鋪好厚厚的皮毛毯子,再請一個廚娘。唉,小姑娘麻煩透了。
「蘇璵,蘇璵,該下注了!」
「哦。」她往樓下瞥了眼,回想之前留意的畫面,道:「押那個穿白衣的。」
蘇宅,薛靈渺抓緊竹杖躲在樹後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大門開啟,蘇璵提著魚簍邁進來,院內看不見人,她贊了聲小姑娘聽話乖巧。想到家裡不止她一人住,她學著蘇大娘喊蘇小童的口吻,中氣十足:「靈渺,我回來了。」
是阿璵!
陽光正好,少女眼睛蒙著白紗,身著白裙從大樹後面探出頭,拄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