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帶的路。”輕輕揉著她的傷口,他解釋:“上頭同意我帶她來換回你,但又怕她太過熟悉這裡而脫逃,就在她肩膀處的傷口植入了追蹤器。”
“她沒發現?”
“要是換作別的地方肯定能發現,但她肩膀中了槍,疼痛很正常,所以不易發覺。”見她不說話,他又說:“她被顧夜安排在半路的人救走了,照我們估計她脫困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身上有沒有裝東西,但在掃描的過程中一定會避開傷口,所以……”
“跟拍電影似的。”安以若莞爾,偏過頭說:“可惜我不是作家,否則這次的經歷可以寫一本小說了。”
牧巖低著頭笑了,專注地為她擦藥沒接話,又聽她問:“金鑰匙是什麼啊,顧夜那麼緊張它。去年我在法國學習設計的時候與顧夜見過一次,當時我就撿了他的鑰匙,不過我真的不記得那鑰匙有什麼特別的,會是那把嗎?”
“不是。”
“嗯?”
“金鑰匙其實是一對。”
“一對?”安以若好奇心起,欲轉過身問個明白,全然忘了此時正衣衫不整,牧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沉聲制止她的動作,“別動。”這個女人,動來動去會疼不知道嗎?還有就是,她這樣半裸著轉過身來,他們都會很尷尬她不知道嗎?他是個男人,她就沒有半點危機感嗎?這個笨女人。
更緊地抱著胸前的衣服,安以若老實了,不再吭聲。
牧巖略一思考,又繼續說道:“金鑰匙是顧家一代代傳下來的,說是拿了它的人才有權接管家族的生意。兩把鑰匙的缺口是可以重合的,要同時插進寶險箱才能開啟暗鎖。”這些是很久以前聽蕭然無意間提起的。
“怎麼會在你手上?”安以若低著頭,細細琢磨了一陣兒,還是沒想通。
“顧夜脾氣太暴,為人又踞傲,他爸在臨終前將另一把鑰匙給了義女蕭雨保管。”言外之意,蕭雨被他擊斃了,鑰匙落在他手上並不稱奇。
“鑰匙在哪兒啊?”安以若問完,忽然想起他往彼在她身上的外套裡放的東西,這才伸手去摸風衣的口袋,待知道放在她身上的是什麼時,身體瞬間僵住,“那,那個……”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牧巖蹙眉,收好藥瓶,接過她抱在胸前的襯衫,披在她肩上,“先穿上。”
安以若知道他轉過了身,於是忍著疼利索地穿好衣服,手也不敢往口袋裡摸了,她這輩子也沒離這東西這麼近啊,她很害怕。
牧巖轉過身時就看見她縮著身子出神,攏了攏外套,給她扣好釦子,輕輕攬過她的肩讓她靠著他休息,“如果不這麼做,東西被他們搜走明天我們會有些麻煩。”
安以若默然點頭,沉沉嘆了口氣,像個孩子一樣偎進他懷裡,心底的不安又一點一點擴大,許久之後,低聲說:“我想回家。”
“別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牧巖握著她的一隻手,似是要傳遞力量給她,而另一隻手卻緊緊收縮,指甲彷彿都要刺入掌心,靜默了片刻,他沉聲說:“我來的時候你男朋友來送機,我答應過他會帶你回去。”
夭折萌動
為什麼會提及席碩良,牧巖也不清楚,似乎沒有經過大腦,話就已經脫口而出了,或許是想安慰鼓勵安以若,又或許是在提醒警告自己,總之,他的心情極其複雜。一時間,氣氛凝滯,他,心亂如麻。
天亮前的幾個小時異常難捱,儘管擦了藥,背上的傷口還是隱隱作痛,安以若輕輕退出他的懷抱,眼淚不自覺湧了上來。若有似無地握緊了手,目光停留在那枚戒指上,心裡難過得不行。沒有原因,她就是很不安,感覺像是要發生什麼,而這次的意外,似是會斷送了她與席碩良的將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想到在危急之時心裡想的不是未婚夫而是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