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響,杯子被她砸到地上,同時也掙斷了她的心絃,蕭然面目猙獰地低吼:“牧巖,我想讓你親眼看著她死。”咬牙切齒般的恨意從她眸底迸濺了來,為什麼他能這麼無動於衷?為什麼他這麼冷血?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見他抿唇不語,蕭然頹然躺下,沉默片刻空幽地吐出一句話:“安以若早就不在A城了,那些傻子就算把A城翻過來也找不到她。”她輕聲笑,眼眸垂下時臉色平靜得尤如一攤死水。
牧巖默然,這點他想到了。據他估計,安以若該是在失蹤當天就被帶離了A城,他們不會傻的潛伏在這裡等著警方的人搜過去。所以,他並不意外。
“我帶你去,我們一起去雲南。”蕭然睜開眼,目光突然變得深沉,看著牧巖輕聲說:“你知道我可以輕而易舉找到她,可你們卻很難。十天,如果十天之內我沒有平安回去,她肯定會死。”這是“家族”的規矩,當她獲知安以若失蹤的訊息她就知道自己很快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十天之內她無法脫身,她和安以若都得死。
停頓了會兒,蕭然宣告:“你一個人,誰都不能同行。”他同意她就帶他去,至於能否救得了人那是他的事,與她無關。他若不答應,她就擔下一切罪名,大不了一死,她無懼。
牧巖冷眼看著她妖豔的笑,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斂神垂下眼,他說:“我來安排,我們明天就走。”這樣當然極為冒險,蕭然的落網本就艱難,如此一來明顯是縱虎歸山,可他,別無選擇。
女人冷傲地大笑,原本清麗的面容變得扭曲而醜陋,笑夠了,她冷聲說:“牧巖,你以為你可以活著回來?”是的,她不打算讓他活著回來,他要救安以若,她會和顧夜聯手殺了他們。
他只是望著蕭然,定定的,牢牢的,那種眼神,暗沉得尤如漆黑的夜,然後,緊崩的線條漸漸柔和下來,牧巖竟然彎唇一笑,她聽見他悠悠說道:“我向來有信心。”此行確實冒險,可也不是全無把握,面對強敵,牧巖從不輕視卻更不會妄自菲薄。安以若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勇敢和聰慧他是親眼見過的,他相信她一定可以撐到他去,只要他去了,一切就是另一番局面。
他相信她。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縷縷情絲
此次雲南之行在牧巖安排了足足一天後終於成行。沒人知道他與頂頭上司在辦公室談了些什麼。他手下的小夥子們只記得兩個人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神色異常肅然。然後,他們驅車直奔市政府,參加了一個似乎很是緊急的會議。
黃昏時分,牧巖與蕭然的機票送到緝毒大隊大力手裡。
“頭兒,讓我跟著去。”大力掐著機票,直挺地站在牧巖身前,“那些人什麼都幹得出來,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牧巖剛剛從市政府回來,或許是被槍傷所苦,神情略顯疲憊,上前一步俯身抽出機票,拍拍大力的肩膀,“我不在的時候兄弟們給我好好帶著,誰要有懶散的跡象,第一個不饒你。”他故作輕鬆地調侃,見大力又要說什麼,懶懶笑道:“沒有我你們這群小子就得上天,別以為我這一走有去無回,最多半個月。”邊往門邊走邊說:“等我回來再收拾你們。”
見牧巖從樓上下來,辦公大廳內他手下的弟兄整齊筆直地站成一排,在他的注視下,神情莊嚴,一絲不苟地抬起右手向他敬禮。
黃昏的空氣似乎很悶,緝毒大隊被籠置在一種叫作離別的情緒裡,牧岩心中的某個角落漸漸變得溼潤。
抿抿唇,微仰起頭深深呼吸。牧巖立定在眾人面前,抬起右手鄭重回禮。
如鷹般犀利的目光逐一掃過眾人,牧巖沉聲:“都給我精神點,要是讓我聽見誰說牧巖帶出來的人垂頭喪氣,不如李隊手底下的